當然了,沉默寡言難得說話的步軒自然是說不過霜糖,只能帶著她出去。只是步軒叮囑了又叮囑,要她見機行事,不要太過勉強,若是受了傷什麼的可就不好了,一次說這麼多,記得步軒一頭的汗。
霜糖面對他這樣的關心,自然是十分難受的,若這在以前,她一定會感動萬分,並且在心里發誓此生一定對他不離不棄。可現在情勢已然不同,她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明白,他的好不過是因為自己極有可能是錦家的人,這就望月興嘆,吐了口糟氣。
兩人騎著步軒來時騎得一匹黑馬,步軒在前,霜糖在後,雖不想抓著他,可馬背顛簸,想想還是用手攬住他的腰,步軒只是身子一硬,隨即又松弛下來,就這麼任由她攬著。
他的腰挺得很直,因為練武,身姿十分的挺拔,霜糖也不是沒羞沒躁,這身體她在步軒受傷昏迷時不知道擦拭了多少遍,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看光了,但這麼抱著,感覺確是不同。
想著想著,霜糖臉就一陣燥熱,連忙貼在他的背上,卻還止不住笑了。
步軒專注趕路,想著馬兒跑得快,霜糖若是沒有抱著他一定會跌下馬去,所以才由著她這麼抱著,但這忽然的一貼,想著她的臉就這麼貼在背上,臉也一陣滾燙。
于是月朗星稀,這雙葉鎮就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只見一匹黑色的駿馬嘶鳴著奔跑著,上面持著韁繩的是一黑衣男子,只見他皮膚略黑,表情怪異又復雜,而在他的後面,一黑面黑皮的小人穿著一身黑衣,猙獰的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以至于很多年以後,雙葉鎮的大人還會恐嚇那些不肯乖乖睡覺的小孩︰不听話?把你丟出去喂黑魔雙煞!
楓橋渡在鎮子的南面,步軒似乎對這里很熟,出了有人家的鎮子,再越過一片片稻田,一路風馳而去。
听著蛙鳴,霜糖這才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初夏,還沒有辦好凡湮的事,家里的三個女女圭女圭還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再不快些回家,只怕是那點銀兩不夠她們的伙食費了……
正想著,忽而一道黑影從身邊的樹叢里掠過,以極快的速度在樹枝間躥動,瞬間就消失在前方,仿佛貓兒一般靈敏。步軒警覺的一勒馬,隨著馬兒的一聲長鳴,專注的看著那條黑影消失的地方。
「那是什麼?」霜糖奇怪的問,雖然那身形矯健,但卻看的很清楚,不是貓,是人,「難不成是什麼賊啊刺客的?」
「駕!」步軒一踢馬肚,馬兒又是一聲嘶吼,開始跑了起來,不做任何回答。
霜糖心里好生奇怪,可問了步軒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得在心里揣測那消失的人影是去做什麼了,要說這周圍可都是一片樹林也沒有什麼人家,難不成,那人也是去楓橋渡?
眼前的風景漸漸開闊起來,一路騎馬出了樹林,眼前一條道兒在月光下格外醒目,遠遠看去,那正有一條河,楓橋渡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