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吹奏聲,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簡府趕往左府
既然許了她婚宴,又要對她進行保護,左澈決定不如就讓這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穗芝是他左澈的女人,是左府將要過門的妃子。
坐在轎中的穗芝掀開了轎簾,毫不忌諱的讓人們看到她的嬌顏。
醉紅樓的歌女又如何,左府的二世子又如何,傳聞連紀府都看不上的左二公子,將來的左親王,還不是一樣娶了她入門。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她只要她想,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做不到的事。
今天左府似乎格外熱鬧,只能呆在夜月閣的紀柔也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來來回回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工匠們釘木頭的東西,下人們喧鬧的聲音。
正在紀柔奇怪的時候,經常來給她送飯的下人紫兒突然出現,送飯的時辰似乎還沒到不容紀柔多想,紫兒招呼了其他兩個婢女開始給紀柔梳妝打扮起來。
「是不是府上有什麼事?」紀柔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今天是左府恭娶新娘,是大喜事,姑娘不就是來沖喜的嗎?」紫兒沒有開口,旁邊一位粉衣女子沒好氣的接了話茬,誰都知道紀柔不受左澈待見,又是沖喜新娘,在左府地位還不如一位下人,自然對她不必太客氣。
紀柔絲毫不在意她的嘲諷,只是今天終于能見左澈,心里免不了喜悅。
只是很簡單的打扮了一下紀柔便被她們拉去了門口,王府里張燈結彩,貼滿了大紅喜字,連大堂都被翻新了一番,誰都看得出王府主人對新娘的重視。
紀柔甜甜的笑了,就算這幾日左澈沒有見她,但依然很在乎她的,是不是。
感覺到她的開心,旁邊的侍女無一不露出了輕蔑的神情,漂亮又如何,還不是地位低下,做不成夫人,只能是個小妾。
吹打的聲音越來越近,迎親的馬車已經可以看見了,馬上的新郎英俊挺拔,不同往日的冷淡,卻似眉目含情。
遠遠便看見了她,雖然今天也是她的大日子,但打扮的極其清秀,幾乎沒施粉黛,只是晶瑩勝雪的肌膚,宛如明月的雙眸,絲毫沒有讓人忽視她的存在,只是今天的她更顯縴細,不似前幾日剛入府的豐腴。
她的微笑如常,淺淺揚唇,傾國傾城。只是她的笑容讓此時左澈覺得似乎被哪里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終于等到他下馬,紀柔沒有像往常一般的听話,而是掙月兌了左右侍女,上前迎他。
「澈,辛苦了。」她低下頭小聲對他說道,雙頰盡是紅暈。
然而,等了半晌都不見他的回應,紀柔緩緩的抬起腦袋,卻見他從後面的花轎上牽下了一名女子,嬌艷動人,衣著華麗,濃妝艷裹。
一時腦中一片空白,紀柔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們深情款款的一起走到她的面前,
「這位是妹妹吧,真是漂亮,不施粉黛卻依然淡雅月兌俗。」穗芝也很驚艷她的出塵美麗,竟然如此的天生麗質,如出水芙蓉,清新宜人。
「哪有你好。」左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可置信的眼神,面色灰白,他不喜歡她現在的樣子,左澈皺了皺眉,用力的扯住了她的腕,「一個賢德的女子是不會妒恨的,你是在對穗芝不滿嗎?今後她可是你的主子,也是你的姐姐。」
痛,很痛,不知是心里的痛還是手腕的痛,紀柔覺得天地都在旋轉,身體的某個部位痛的讓她呼吸都很困難,她不由的想到那個晚上做的夢,夢里的人也是這麼狠狠的握著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扯痛她。
「是。」紀柔第一次覺察到了自己的身份,之前下人的蔑視,毫不尊敬的言語,都未能讓她覺得有什麼不開心,但是他簡單的幾個字,讓她才突然記得自己不過是個沖喜的新娘,只是個為了沖喜而來的女人罷了,不是他喜歡的人,也不是王府的半個主子,而轎上那個華貴的女人才是。
「澈,你該弄痛妹妹了。」覺察他們不同常人的眼神,左澈也許不是像他說的那樣真的絲毫不在乎她,這種勢頭自然不能讓它擴大。
穗芝輕輕的推了推左澈,接過了被握的已經紅腫的柔夷,「沒事吧,妹妹。」紀柔回過神看著穗芝溫柔的眸子,輕輕的點了點頭。「穗姐姐。」
「這就是了,今後我們可就是好姐妹了。」穗芝故意用力的握了握已經紅腫的手踝,臉上卻依然溫柔的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