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去看過她,連夜將她送回了夜月閣。
半個月的修養,雖然沒有人精心的照顧,但大夫偶爾會看看望她,給她帶上藥材。
紫兒依然會每天給她送飯,還多了送藥。
迷迷糊糊的折騰了半月,終于好了很多,連疤痕都淡了一些。大夫說紀柔是天生的膚質好,恢復的極快,應該不會留疤。
其實,留不留疤又如何,自己已然不是完璧之身。每日嘲諷的眼神已經看的很多,難道大哥哥還會喜歡她嗎。
自暴自棄的過著日子,再也不似以前一般的愛笑,似乎每天都只是從早上等待黃昏而已。
「夫人,您好多了嗎?」張吉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張管家一直嚴禁他和紀柔扯上關系。和王爺不待見的人扯上關系,只會讓自己在王府的日子不好過。
難得的露出一個微笑,紀柔點點頭「我很好,謝謝你來看我。」
她還是那麼溫溫有禮,沒有一點架子,雖然人很消瘦卻是一樣的花容月貌。
可是她怎麼會好呢,一個人孤寂的在這生活,帶著一身的傷痛,怎麼會好,不過是說給他听,讓他放心罷了。
「王爺他,既然和夫人已行周公之禮,就應該給夫人賜給號,再派些照顧的人,這夜月閣其實是王府年久荒廢之地,也應該讓夫人換個地方。」那一夜傷勢突然嚴重到請大夫,讓王府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他二人之間的事。
臉上泛上一層紅暈,但立刻又被眼底的淒涼所取代。「不怪王爺,他已經待我很好,他還肯留我在這里,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怎麼會,夫人為何這麼妄自菲薄?夫人人那麼好,理應被好好的照顧,而不是一個人自生自滅。」張吉真弄不懂紀柔到底是被下了什麼糊涂藥,為什麼這麼死心眼。
「你不知道,」還是不願意有人誤會他,即使是那麼不堪的事,她也願意告訴張吉,張吉也算是真心關心自己的人。
「我,早已沒有清白之身,在柴房的時候,我已被別人王爺他知道這件事,卻沒有趕我出府,已經,很好了。我現在過的很好,衣食無憂"有的時候,紀柔會經常騙自己,日子還算不錯,大哥哥也許還是在意她的,至少不愁吃喝,也不用繼續呆在柴房。
她在說什麼?張吉有些莫名其妙,那日他親眼看到是王爺進的柴房,夫人嘴里的別人是誰?明明是王爺啊,再說這可是王府,誰敢在王府的地方對夫人怎麼樣?而且事後竟沒有人追究此事,如果真的有外人,按理王爺性子怎麼會不追究?這太不尋常了。
「夫人病的那麼厲害,有看清是誰嗎?」
「我,我以為是做夢,可是王爺告訴我原來都是真的。」蒼白的小人又痛苦的陷入了記憶,記憶,是她想磨碎的,也最不想磨碎的東西。
王爺說的?王爺為什麼那麼說?為什麼那麼傷害夫人?讓夫人那樣以為,該是怎樣的傷害?不可以,他要告訴她,一定要告訴她。「夫人,那天,」
「張吉,」門口,紫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夫人,飯菜到了,請夫人趁熱吃。」
放下食藍又看向一旁的張吉,「張管家在到處找你,你和我一起走吧。」
「我還有事要和夫人說,你先走。」
「張管家問起,我會說在花園找到的你。」紫兒的話很明顯,若是他老老實實的跟她走,她就幫他說話,如果不肯,不要怪她實話實說,到時候免不了挨罵。
「你快跟紫兒去吧,我也要用飯了。」紫兒一向對紀柔不冷不熱,但紀柔也清楚她是個做事較真的人,剛才的話,她也不是不明白,這個王府沒有多少人對她好,張吉算是真心關心她的人,她也不希望他會有事。
「那,夫人我日後在和您說。」張吉極不情願,這件事早告訴紀柔,她就能少受一天的折磨。如今,又要看她白白受苦,心里自然很難受。
出了門,紫兒卻帶著他沒有走去管家那的路,而是走了一個偏僻的小道。
「你要帶我去哪?」張吉察覺出了不對勁,
「有些話,必須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說。」紫兒淡淡的開了口。「什麼話?」
「你想說的那件事,絕對不能和紀夫人說。」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就算她在屋外偷听,又豈能知道他想說什麼?
「那天,我也在柴房外面。」不冷不熱的話卻讓張吉驚訝萬分,原來真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說法。
「我是王爺專門負責悄悄保護夫人的人,王爺雖然表面上沒派任何人伺候,但私下還是有人看著夫人的一舉一動。」
哼,張吉不由的嗤之以鼻,什麼保護,根本就是監視吧
「我一直都在暗處,我也知道你去看過夫人幾次,不過你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我也沒和王爺匯報。」
「既然你也知道,那就更應該做個證,一起和夫人說出真相!一個女人誤以為自己被強‘暴,那會是怎麼樣的煎熬。」
「你以為能說,我會不說嗎?」並非她狠毒,只是身在王府,身不由己,王爺又對她有救命的恩情,自然事事都要已王爺為主。
「你有沒有想過王爺為何要騙夫人?」「為什麼?」
「我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我很清楚王爺做事自有他的理由。這里是王府,王爺的話就是真相。」
「你不敢說,我敢」張吉說著就想回頭
「說了又怎樣」紫兒有些著急,這個男人怎麼就一根筋
「說了,夫人知道了,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恨王爺,這可是王府,恨王爺能有好下場嗎?另一個是忍下了,那麼夫人心里不是更苦?怎麼都不是好事,還把你自己搭進去了,連同我,我們都不能活。」
雖然話語有為了一己私欲的嫌疑,但字字有理,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夫人的日子只會更難過,而不會更好過。
「好吧,我不說。」听見張吉這句話,紫兒終于松了口氣。
這個男人,沖動歸沖動,也還算識大體。
「走吧,你那麼久沒有出現在張管家的視線里,晚了又該懷疑了。」依舊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卻多了如釋重負的語氣。
什麼時候,我才能救你?什麼時候,我才有能力,足夠讓你不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