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純潔的笑容讓左澈的心沒有理由的劇烈跳動了起來,好像什麼寶貝要消失了一般。
很想回應她的微笑,卻用盡了力氣也擠不出一個笑容。
小月復怎麼會突然疼痛了起來,紀柔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從何而來,但眼前是她那麼愛著的人,她決不能讓他擔心。
強行忍住越來越強烈的疼痛,她依然帶著笑容對他說「澈,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眼前的人仿佛沒有听見她的話,只是深邃的眸子越來越陰沉起來。
她明明已經有的反應,為何還要假裝沒事?
床上的小人已經越來越痛苦,好像有什麼要抽離出身體的感覺。
他一直不肯離開,讓她的隱忍達到了極限,小臉越來越蒼白
「澈,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痛,好痛。啊」
傳來了濕潤的感覺,疼痛感越來越劇烈。
「澈」她的眼楮里充滿了淚水,讓他的心突然生疼了起來。
「大夫,大夫」門外等候多時的大夫終于听見了左澈的聲音,立刻走了進去。
看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夫和下人,紀柔不知所措的看著左澈,他好像知道她會這樣,不然怎麼大夫會來的這麼快?
心里的疑惑很快被強烈的疼痛壓了過去,紀柔慢慢的抬起腦袋去看自己的褲子,
早已是一片血海
「為什麼,為什麼」
她的心在抽動著。
「我怎麼了?」她要知道自己怎麼了,一定要知道這是怎麼了
坐在一旁的人沒有一點表情,紀柔不甘心的轉過去看著大夫
「夫人,您忍著點,等會我說使勁就努力用力,很快就下來了。」
「什麼下來?」紀柔的聲音已經變的有些沙啞
「您不知道自己懷胎2個多月的事嗎?」
一句話將她打入了地獄。
他要殺了她的孩子,他剛剛那麼溫柔,只是因為要殺她的孩子?
她竟然以為剛剛的一幕是真正的幸福,她還那麼幸福,她剛剛才幸福那麼一下,她還不想醒過來,還想回去接著做夢。
母親的本能讓她不知哪來的力氣,這麼瘦弱的身子竟然能將大夫掙月兌,拖著長長的血痕努力的跪爬到左澈面前
「王爺,我求您,您放過我的孩子吧,我求求您。」她那麼用力的給他磕著頭,額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王爺,我求求您,我以後再也不出來了,我只在房里,我不惹您生氣,不惹王妃生氣,您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好嗎?我求您,我求您,我求您"房里盡是血腥的氣味,充斥著左澈的鼻子。
坐在椅子上的王者氣勢的男人沒有一點反應,看都沒看她一眼,只看了一眼下人們
「把夫人扶到床上去,一定要讓孩子流出來。」
幾個身體寬胖的丫頭立刻就強硬的把紀柔架回床上,用力的按住。主子對她尚且如此,下人們自是不會客氣。
身體的疼痛比不了失子的痛苦,紀柔依然努力的拼命對左澈做著磕頭的動作「王爺,我求您,我給您當牛做馬,求求您饒了我的孩子,饒了我的孩子。」
「王爺,夫人若是不用力,孩子死在里面卻不出來,夫人也會有生命危險。」大夫見到這個局面急壞了,這夫人再不受寵好歹也是個王府夫人,萬一死在他手里,他交待不了
而紀柔卻絲毫不在意大夫的話,依然還在不停的懇求他。
她會死嗎,血液似乎突然停止流動,他不要她死,絕對不要,
「王爺,王爺」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唯一的希望只有他,就只有他。
「夫人又何必掙扎,」一旁一個面帶不肖的丫頭開了口,「夫人肚子里的是孽種,又不是咱們王爺的孩子,何必這樣惺惺作態。」
孽種,她敢說他的孩子是孽種,危險的看了一眼那個丫頭,看來她是活膩了。
孽種?不是王爺的孩子?那天晚上的痛苦又重新上演,一遍又一遍。
身下盡是鮮紅的血液,她已經使不上力氣了,不再求他了,他怎麼會關心她和一個孽種,呵呵,不由的又想笑了。
眼前越來越模糊,她痛的快麻木了,也無所謂是不是還在無止盡的流著血。
她很想陪她的孩子走,她可憐的孩子,還那麼小,那麼孤單,沒有人愛他,也沒有人去疼他,他們說他是孽種,他們不喜歡他,他們要殺了他,他們要扔掉他。
可是我愛你,我的孩子,我知道你的孤獨,你的痛苦,我去陪你,你來的那麼孤單,我沒有陪你說過一句話,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可是我是真的很愛你,我不願意讓你一個人再孤零零的離開
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大夫緊張的汗流浹背,不停的掐人中,讓她含住人參,可紀柔就是不為所動,一心想要離去。
她敢死?她敢當著他的面這麼一心求死?你整個人都是屬于我的,我若不同意,你哪里都別想去。
左澈猛的將奄奄一息的紀柔從床上拉起來,將自己的內力輸了進去,他要用內力幫紀柔把孩子拿掉。
大夫心領神會立刻過來幫忙。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她拉著他小小的手,看著他哭泣的小臉卻無可奈何。
你還沒有喊我一聲娘
耗費了大半的體力終于讓孩子從母體月兌落。
紀柔緊閉的眼楮卻在那一刻用盡全身的力量睜了開來。
她使勁的看著那個全身是血的孩子,
她那麼小的孩子,
她那麼可憐的孩子。
「我什麼都不要,你把他還給我。」
昏迷前,這是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