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過頭看他,即使是這樣大的動靜她都沒有一絲反應
知道她的苦,即使是這樣沒有一句言語的背對著他,簡文墨此時也絲毫不會在意
沒有刻意的關心她,簡文墨走到竹窗旁邊的古琴處坐下,他的琴音在京中頗負盛名,一曲華歌賦,百轉千回,繞梁三日,余音依然令人流連而不絕。
不似往日清脆的琴音,第一個音竟然是低沉的讓人難過。手指慢慢的劃過古琴,絕妙的琴音從他修長干淨的指尖傾瀉而下,時而低沉,時而緩和,不緊不慢,綿綿流長。
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出,這首樂曲,每個音符,都是她那個小小的孩子在向她告別。「不要走,不要走"她的低啞著嗓子絕望的閉著眼楮,為什麼要讓她回來,為什麼不讓她去陪她的孩子,他還那麼小,那麼寂寞
哭吧,哭出來,眼淚都流干了,你才能真的釋懷。
突然曲風急轉直下,從低沉絕望中突然飛到了雲端,眼前的畫面再也不是那個悲痛的讓人窒息的情境,而是滿園春色,生機盎然,鳥兒撲稜著翅膀,蝴蝶穿梭在百花叢中。
她的孩子似乎對著她笑了,她不理解的看著他,依依不舍的不肯放他走,然而曲聲越來越高暢,指尖迅速的劃過琴面,沒有一絲猶豫,干淨輕快。
那個小小的手似乎急著要掙月兌她,她不肯放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小手,眼里盡是不舍與悲傷,可是小手的主人卻皺起了眉頭,看著她,然後甜甜的笑了。
娘
稚女敕的聲音,女乃聲女乃氣,卻是他微笑著對她說的話。
她的淚頃刻落下,她那麼傷心難過,卻又那麼幸福。
不得不放開他的手,看著他漸漸遠去
曲聲慢慢溫和,一直沒有停下,卻沒有一絲一毫打擾到夢境里的紀柔。
看見她緊握被子的雙手終于放松,曲聲才真正的緩緩停下。
我希望再次醒來的你,不再帶著淚痕。
輕輕的幫她關上門,走的不留一絲痕跡。
左澈已經在書房呆了整整三日,三日,他不想靠近青鸞殿,那個血腥的味道一直在他的記憶里久久不散,他索性搬到了書房,不願再回去,直到那個丫頭來和他告狀。
綠衣的丫頭竟說通了張管家,趁著送茶的時候,不停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跪在他面前哭訴著,亂七八糟了說了很多,聲音又是帶著哭腔,左澈沒有全听明白,但大體好像是有個陌生的男人去了紀柔的房間,不知想做什麼苟且的事,還把好心勸說的丫頭狠狠打了。
她不過是個小丫鬟,左澈涼她也不敢說假話
不過才剛好就迫不及待的找其他男人了嗎,因為知道自己不待見她就要找新的靠山了嗎?
紀柔,你還沒有明白嗎,難道我做了這麼做,你還是不明白,要如何一心一意的在我身邊,不可以違抗我的任何話。
我都已經做到如此地步,你究竟還要我怎樣做,你才真的能忘記你口中的那個大哥哥,不再違抗我半句,不再靠近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