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雀行山的方向發呆,有人進了屋絲毫沒有察覺,直到那人說了話,我才回過神來。
「風汐!」那人喚道。
我轉過身望著他,想著應是剛下了朝回府,官袍都還未來得及換掉。
「青箋……」丞相爹爹見我轉了身,盯著我臉忽然改口,喚了一聲我從未听過的名字,嘴唇微微顫動著。
正疑惑,他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顫抖,仿佛還帶著一絲哭腔︰「你是青箋?這麼多年了……我是如清啊!你……還記得我麼?」
青箋是誰?丞相爹爹好像認錯了人一樣,滿是期待的目光看著我,希望我能「記」起他。
我蹙著眉,掰開他緊緊抓在我胳膊上的手說道︰「你抓疼我了!」
他聞言,似乎回過了神,驀地放開手,猛地揉了揉雙眼,神情尷尬地說道︰「原,原來是風汐啊……我以為是……」
「是誰?」我問。
他揮了揮手,嘆道︰「沒什麼,只是看你這樣的打扮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而已……」他頓了頓,重新打量了我一番又道︰「這樣子,很好看!一起去用午膳吧……」
我見他要走,立刻跑到他身前擋住去路問道︰「是不是想起了我娘?在雀行山你見我第一面的時候,你就說我像,你告訴我,我到底像誰?」
丞相爹爹被我的話問地渾身一震,緊蹙這眉頭道︰「幻覺罷了,收拾一下用膳吧……」
「我娘不在了嗎?為何我說起我娘你總是避開,你對我娘是有愧的,對不對!」我瞪著他,滿月復怒氣。
「風汐,我不提你娘,是因為不想讓你傷心難受,她……在不在了我不知道,十五年前她帶著剛出生你離開之後就再無音訊,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在找你們,直到一個月前才得知你還活著,我才尋到了你……你放心,我會繼續派人打探你娘的消息的,如果她還在……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我垂下眸子,盯著地面思緒凌亂,原來,原來娘親的名字叫青箋……
「風汐啊,過去的日子里你受苦了,從今日起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時候不早了,一起去用膳吧……」他拍拍我的肩,便轉身離開。
「二小姐,來洗臉吧!」丞相爹爹剛走了不出一會兒,春雨便打好了水走了進來,見我坐在鏡子前一動不動疑惑道︰「咦?二小姐你的眼楮怎麼紅了?」
望著鏡中的自己,我扯掉頭上的珠花,散開春雨為我盤起的發髻,不顧春雨的驚慌,親自把頭發一把抓起用束帶束在了頭頂,樣子,又回到了從前,一副少年模樣。
「二小姐,您這是干嘛……」春雨委屈道。
回望著她,我哈哈笑道︰「這樣看起來更順眼不是嗎!」
「二小姐……」她盯著我的臉,欲言又止。
我用袖子在臉上亂抹一通,依然扯著笑︰「我餓了。」
「二小姐,先洗臉吧,夫人等的太久會責怪奴婢的……」
「哈……這里的規矩真是不少啊!」
春雨擰干了手巾遞到我手中,躊躇再三終于低聲問道︰「二小姐,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是開窗的時候被風吹進來的細沙迷了眼而已。」我說。
春雨奇怪地看了看門外晴好的天氣,猶豫了一下說︰「奴婢帶您去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