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了？」
我不語，表示默認。
「出去……」他俯視著我，冷聲道。
「可是小春她……」
「出去！」他怒吼。
我詫異地望向他，隨即非常識相地退了出去……
長夜漫漫，但終是會迎來破曉，望著天邊吐露出的微弱亮光，我屈膝跪倒在西廂樓的門前，望著那緊閉的門，心頭黯然。
「風領衛大清早就做錯事了麼？」
不知何時，消失多日的長歌忽然出現在我面前，他抱著雙臂，斜睨著我，面無表情地問。
我翻翻白眼，哼道︰「誰說我做錯事了？」
他聞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道︰「若不是做錯事，那為何跪在這里？」
「這就不勞煩長領衛操心了……」我邊說邊挪動著膝蓋，在青石地面跪了那麼久，雙腿都快麻木了。
長歌盯著我看了一會，便不再說話，身形一閃，徑自進了西廂樓里。
過了許久，只見門被拉開，長歌那修長挺拔的身影從里面緩緩走出，在我模糊的視線里晃晃悠悠地走近，然後便听他說︰「王爺讓你起身……」
我低眉不語，也不動彈，仿佛耳旁風。
見我毫無反應，他又補充道︰「王爺還說，如果你不起身，那就別指望放人……」
我一愣，隨之大喜，不顧酸痛的雙腿，欣喜若狂地跳起來抓住他的肩頭問︰「真的嗎？王爺真的打算放了小春？」
他見勢迅速將我隔開，古怪地瞥了我一眼，才道︰「我雖不知小春是誰，但是王爺的意思是，放人可以，但是日後不得再入王城半步，否則……」
不等他說完，我難耐心中喜悅，一下子蹦到他身上呈八爪魚狀，邊笑邊拍著他的後背道︰「小春不用死了！哈哈……啊喲……好痛……」
「王爺的話……我已帶到了……你好自為之吧！」他輕擰劍眉，向我拋了一記白眼，腳下生風似的走開。
靠！要不要下手這麼狠！你丫的真不懂憐香惜玉！詛咒你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我躺在地上揉著差點被摔壞的，只覺得火辣辣的疼，一邊在心里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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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王府門前，我與小春相視而立。
此刻的她，已經換上了干淨的衣裳，淡綠色羅裙雖清爽素淨，但略顯單調；頭發簡單地盤髻于頭頂，卻不加以任何飾物的修飾，原本憔悴不堪的面色，只略施粉黛，如今也添了些許血色，只是，那雙漂亮的眸子，再也不見了生氣，仿佛悲哀，又似空洞，看得我一陣揪心不安。
「小春，這些銀子你拿著！」我從懷里掏出一只錢袋塞到她手中，叮囑道︰「一路上總是要用盤纏，所以要收好了……」
見她惆悵不語，我驀地又想起一事，然後從腰間取出一柄匕首遞給她︰「這匕首……我自小就隨身帶著，但是現在看來我已經不需要它了，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你一女子在外多有不便，就當做防身用……」
她怔怔地望著我手中的匕首，然後緩緩接過去緊抱在懷里，聲音顫顫地哽咽道︰「我一定會……好好保存著……只是天大地大，爹娘和姐姐都不在了，我不知道還能去什麼地方……」
我詫異︰「你家中，沒有其他的親戚麼？」
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