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主拜別後,我便跟著陸離離開,直到能夠看到玄虎堂的大門,他都不曾同我說過一句話。
我自知擅作決定離開,他一定很惱我,但是想到紫衣男用作威脅的解藥和那個黑衣婦人開出的條件,我不得不去盡快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在這里已經停擱三日,似乎有點久。
「信里說到你身受重傷,現在感覺如何了?」他走在前面,忽然停下步子問道。
「呃?」我愣住,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我看你這幾日面色不錯,倒也不像是受了傷。」
我低眉,想起紫衣男先前打傷我,柳辰歡也在場,狐狸雖昏迷不醒,但之後也定是听柳辰歡說起,才會在信中提到;他們又怎會想到紫衣男會救了我,還用卑鄙的手段逼迫我叛主,若不是陸離提醒,我險些忘了自己受傷的事……
「哦,其實也沒有像信里說的那麼嚴重,只是……」我心虛地眨眨眼,想要蒙混過關,但話還沒說完,發現一只手驀地被執起,手腕處傳進一股溫熱的感覺。
「血脈紊亂……這是內傷……」陸離皺眉望我,目光在我臉上掃過,神色擔憂。
我一驚,立刻將手抽回,害怕他反悔不讓我走,于是挑眉嘲笑︰「你什麼時候懂醫術了?什麼內傷外傷的!學術不到家別亂說!」
他面色凝重,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似是不想和我爭辯,又轉過身去繼續朝門口走去。
我追上去,卻听他說︰「我日後要行走江湖,歷練自己,懂得醫術是必然的。」
「……」我心頭一沉,看他沒有揭穿我的意思,也不再辯解,只默默地跟在身後。
「離兒!風汐!」
玄虎堂的大門外,盟主夫人站在馬車旁沖我們揮手,笑盈盈地。
「夫人,多謝您和盟主多日的照顧,小輩都不知如何感謝是好了!」我走過去,對盟主夫人說。
「要不,你再多住幾日?」她湊到我耳邊,低聲笑,宛如商議。
我呆住,望著她一臉無害的笑意,眼底竟閃過一道月復黑之光。
「娘……」陸離在一旁無奈地叫。
「咳咳……只是說說嘛!」盟主夫人直起腰,一本正經地。
「盟主夫人,小輩告辭了!」我抱拳道。
她揮揮手,又笑開︰「有空常來玩兒啊!」
「好!」我亦是笑。
她從後推了陸離一把︰「山路不好走,就讓離兒送你回去吧!」
陸離未料到被親娘猛地一推,驚愕地回頭︰「娘……」
我揉了揉被他胸膛撞到的額頭,尷尬地齜牙笑了笑。
盟主夫人見狀倒得意地笑,忙不迭地揮手︰「去吧,去吧,一路順風!」
「呵呵,夫人告辭……」我呵呵一笑,轉身上車。
陸離隨後也而上,剛一坐定,就見車窗簾驀地被從外撩起,盟主夫人笑意盈盈的臉出現在那里,嘻嘻地笑︰「路上慢點,越慢越好喲!」說完,又匆匆放下簾子,不知哼著什麼曲子,似乎漸漸遠去。
「你娘她真是……樂天……」愣了半天,我好不易憋出一句,嘴角不停顫。
陸離看我一眼,卻沒說什麼,只提聲叫︰「吳哥,走吧。」
駕車的人聞聲,只听鞭聲一落,馬車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