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地的青紅棗子,一個清秀的少年靜靜地立在夕陽之下,他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屑,轉身看著優雅的男子清冷的聲音道︰「撫琴麼,我雖不如你,卻也不需要你教,我有更好的師父。」
「我看你能以刀鞘相擊與我的琴曲共鳴,視你為知音,若他日我吹簫你撫琴,該是何等情趣。」華歆似並不在意雅風的態度,那飄逸如仙的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
雅風听聞他的話,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向往,他仿佛看到了九華山頂,自己與師父,一個吹簫,一個撫琴,雨兒就在一旁跳舞,那就是他最想擁有的生活,不去過問什麼江湖恩怨,只有師父、雨兒和他。
雅風走回他的身前,那稍顯嫵媚的眼楮染上了不易察覺的溫柔,「你如此說,那你吹簫的技藝必定不下于撫琴?」
「那是自然,這世間的樂器我最鐘愛的便是琴與簫。」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要你教我吹簫。」
華歆的唇間蕩起一個彎彎的弧度,仿若驕陽下綻放的蘭花,清逸的聲音淡淡吐出,「好。」
「公子,阿蘿來給你們送飯了。」一個甜膩的聲音戰戰兢兢地響起,只見方才與王婆一起的姑娘,端著一疊食物站在門外。
這名叫阿蘿的姑娘明顯是刻意梳妝過後再來的,她一身女敕紅色羅裙,只是配上那有些濃艷的妝容,失去了美感,這姑娘似乎是被雅風的劍法嚇到了,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是呆呆地凝望著榻上抱琴的男子。
華歆優雅的臉龐露出一個攝人心魄的微笑,對著門外的阿蘿,柔聲道︰「姑娘請進,多謝你了。」
阿蘿看著對自己露出那般笑容的男子,立刻就忘記了害怕,她碎步輕移,便走到了華歆身邊,那尚算秀氣的瓜子臉上完整無疑得透露著愛慕之意。
她將飯菜擺上榻上的方幾之上,擺上碗筷,便迫不及待的對華歆道︰「公子,這是阿蘿專門為你做的,你快嘗嘗看如何?」仿佛是忽然想起還有雅風的存在,又堆出笑容對他道「南公子,你也快些坐下吃飯吧。」
雅風看著那些看起來尚算可以的飯菜,秀眉微皺,他早先借宿時便觀察過這個女子,她雖是小村莊的姑娘,卻十指芊芊,分明是個待字閨中的嬌女,眼下若那飯菜真是她做的,雅風很懷疑這飯菜是否可以下咽。
而這時華歆卻已經用木筷夾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他那依然優雅如常的模樣,倒是讓雅風放下心來。
依然立在一旁不肯離去的阿蘿急急地問道,「如何呀?」
華歆那完美的臉龐,露出一絲如同三月春風的笑容,微微頷首道,「姑娘的手藝了得。」
雅風听聞此話,也放心的夾起一塊瘦肉放入口中,肉在舌尖上游蕩,還未咀嚼便已讓雅風挑起了秀眉,但是轉瞬他便恢復了常色,將肉片含在舌下,對那已經受寵若驚的女子笑道,「姑娘,你做菜的手藝如此了得,想必做糕點也是難不倒你的,不如你去為我這朋友準備一些糕點如何。」
阿蘿顯然已經被二人的恭維之話,沖昏了頭腦,她听到雅風如此說便立刻點點頭,跑了出去。
雅風看到女子離開,便立刻吐出了口中所含的肉片,拿起茶杯大口的的灌下,待他回過神來看華歆時,卻驚愕的發現那如謫仙般的男子,臉色竟無絲毫改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放下筷子,不再飲食,他竟然咽下了放才所夾的青菜。
「你不覺得難吃嗎?」雅風有些好奇的問道。
華歆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低沉的聲音道,「非常難吃。」
雅風心中對這個男子有了一點點佩服,自己方才只是放在口中便已然受不了的東西,他竟然連著吃了兩次,依然毫不改色,若讓我去在毒藥和這飯菜之間二選一,我必定不會選這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