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溫晚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他深深地記得那年冬天,很冷很冷,他被母親派來的殺手追殺,天樞向來都是如此選擇下一任繼承者,若經不起考驗,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
他一路逃亡到現在的滕國境內,那一天雪花紛飛,冷的仿佛連呼吸都會被凝結了一般,一路追襲,他已經滿身傷痕,有時候他真的很想放棄天樞的繼承,他想像一個普通孩子一樣,享受父母雙親的疼愛,而不是如此狼狽的被殺手追殺。
盡管他身上的衣衫已經沾滿了泥土,肘腕膝蓋處的衣衫都被利刃割破了,他的臉上也有幾個細小的傷口,那傷口雖然細小卻割破了面部肌肉,讓他的表情都變得非常僵硬,但是少年的眼神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他隱藏在暗處,謀算著自己可以利用的手段,如何能夠最小犧牲的解決掉這一撥殺手。
要躲過那些有著多年訓練的靈敏殺手,決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他已經受了傷,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中,少年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轉被動為主動的話,只怕沒死在殺手手里,也會被凍死或者餓死。
溫晚從懷中拿出身上最後一顆暴力丹,一口吞入肚中,加快體內真氣流動,身形快速挪移,便將自己暴露了出去,在他身前幾步遠便是煌城的護城河,這時河面已經凝結了一曾厚厚的冰面,冰面上其滑無比,少年幾乎是滑行著前行的,雖然速度有了提升,卻也非常之困難,這一會他已經摔了兩個跟頭。
在少年剛剛走上冰面逃出十幾步,自他身後便出了兩個身穿銀衣的男子,緊隨著他的身影移動,這兩個男子顯然是沒有料到溫晚會以選擇走上河面,暴露自己。這行為在他們看來非常愚蠢,他們雖然也不適應這冰面行走,卻遠勝于少年,只是片刻時間便恢復了速度,追了上去,眼看就與少年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少年微微轉頭,他面露駭色,腳下猛然一滑,便直愣愣的栽倒在冰面上。
兩個殺手走向少年,二人皆是相視一笑,在這場追逐游戲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作為殺手的他們,若不能完成任務就只有死,盡管眼前的少年是主上的兒子,也不會有所改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摔倒的少年,突然從冰面翻身躍起,稍顯稚女敕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兩塊銀色暗器便朝那二人襲去,一塊冰錐正中其中一個殺手的眉心,直接斃命,血紅的血液噴出,卻很快凝結成冰凌。而另一人則有些幸運,他雖沒躲開冰錐,卻沒被命中脈門,那冰錐狠狠扎在他的左肩。
「少主,你果然厲害,在這關頭還能想到這個法子。」那幸存的殺手,看著冰面上極速喘息的少年,眼中露出一絲贊賞。
溫晚這時候已經渾身無力,他的兩只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方才的那個跟頭只不過是為了麻痹殺手,在他摔倒那一刻,便伸出雙手用力抓出兩塊冰錐,並以最後的內力將其作為暗器狠狠擲出。
「呵呵,來吧,給我個痛快。」眼見自己的賭命之舉並未成功,少年的臉上此刻卻異常平靜,他的雙眼望著藍藍的天空,最後無力的閉上。
「啊!」一聲慘叫,卻是自那個幸存的殺手發出。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腳步挪移著走上河面,似乎是看到冰面足以承受他的體重,才放心的走到那殺手身邊,將他方才擲出的長刀拔出。中年男子蓄著長長的胡須,他的身材壯碩,肩膀上還坐著一個模樣可人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