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蝶魂 第六十五章 畢業前夕

作者 ︰ 夷陵笑笑生

這天江仙蝶到家已是下午2點多鐘,伯父江浩一家已經來了一個多小時。一開門,原來坐著的滿屋人全都站起來,媽媽走上前接江仙蝶手里的東西,客廳沒有胡芙蓉,但是廚房里傳來響動,不用說她在廚房里忙活。

張桔花埋怨江仙蝶回家就回家帶東西干嘛,實習也沒得幾個錢的報酬。江仙蝶撒嬌,說這是自己人生的第一份工資報酬嘛,孝敬父親母親大人應該的。張桔花看著電子按摩儀說,「正好給你老爸按摩背部。」旁邊的江浩見了數落江勇軍,「你看你看,還是人家蝶兒知冷知熱,你拿第一份工資可沒給我們買東西。」江仙蝶忍不住笑了,忙說「你看你看我們一見面伯父你又在批評堂哥,上回你答應人家不說他的。」江勇軍毫不生氣習慣性做低頭認罪狀,大家都笑起來。

見大家親熱地開聊,常靜忙招呼,「開飯啦開放啦,大家邊吃邊聊。」胡芙蓉端著菜出來了,一邊放在桌上,一邊笑著說,「姐姐回來了!」江仙蝶便說,「今天又辛苦妹妹啦!」然後和胡芙蓉一起端菜。

入席時,胡芙蓉解下腰間的圍裙,江仙蝶立刻發現她穿的是時裝,一身碎花小褂和收腰褲,再一細看頭發做了留海,使她在質樸上又增添嫵媚。江仙蝶不禁心里贊一聲,「鄉妹子變時髦了!」,不說話笑著看她。胡芙蓉也在笑著打量江仙蝶,嘴巴動了幾下,貌似想說贊美幾句但是沒想好怎樣說。江勇軍手里拿著一瓶白酒,站在胡芙蓉身後開腔,「蓉兒吃飯!吃完再聊,你們女人一見面又要聊個沒完!」大家轟然而笑。

在這里可以解酒饞,江勇軍很高心,要給江濤倒酒。江浩站起來攔住,一瞪眼對江勇軍,「你不知道你叔身體不好呀!」,江濤主動端起酒杯,「今天我高興!大家難得聚一聚,我要喝!」,見狀江浩遲疑著坐下。江勇軍便倒了不到一兩酒的樣子。江濤忽然奪過酒瓶,倒滿玻璃杯,接近三兩,把大家都驚住了。

張桔花一直看著,見狀抓住江濤的胳膊說,「你今天是怎麼了?倒這多酒!」。江濤慨然說,「我就是高興!看著勇軍要結婚了,仙蝶要上班了,我打心眼里高興!人生難得幾回醉!今天不醉待何時?」

江仙蝶驚訝地看著老爸,心道今天老爸說話有文采呀!江浩皺皺眉頭,沒說什麼,張桔花還是補了一句,「少點?」江濤一揮手,「嗦!」。張桔花不攔著了。于是一桌人開席,三個男人互相敬酒。

席間大家交流著兩家人彼此的情況,話題開始說到江勇軍和胡芙蓉的婚事。江仙蝶心中開始緊張,知道馬上要問自己和陳逸飛的事了。在路上她就想好了,問的話就直接說,反正遲早要說的,今天當著一大家一次性說了算了,免得這個問那個問。

從交談中得知,一個月前,江浩一家三口去了郊區蓮花湖鄉,見了胡家人。胡父是國營農場的職工,母親務農,都是勤勞的人。兩人之前已經听女兒說了情況,也向胡芙蓉店子的女老板打听過情況。本不抱很大的希望能成,沒料到江家人主動來訪,自然是喜出望外。胡父胡母一個勁表白自己的女兒有造化,讓校長的公子看得上。江浩听著恭維心里卻別扭著,心道,「家家有本難練的經喲!我這兒子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公子!」吃晚飯聊完天,臨走,胡父胡母變戲法似的從里屋費勁拎出三大袋山貨水產,就往小車後備箱放。江浩和常靜自然是一番客氣和阻攔,最後東西還是放進去了。

後來,胡父胡母來江城拜訪了江家,江勇軍和胡芙蓉的事就這樣在兩家長輩那里得到首肯。今天席間兩人笑吟吟表態,下周去拿結婚證,九月或者十月選一個吉日辦酒席,避開十一結婚高峰。大家紛紛說好,兩人的婚事就這樣定下來。

果然,一屋子人開始望著江仙蝶,還是張桔花開口問,「蝶兒,你到底和小陳哪樣嘛?」。正在一邊埋頭吃菜一邊仔細听大家說話的她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回答,「我們散了!」。她定了定神,準備迎接暴風驟雨似的問詢。

出乎預料,屋子里安靜了幾秒鐘,伯父江浩接上了話頭,「沒什麼蝶兒,其實我們大人預料到了結局。學校里談戀愛是風花雪月,結婚對象還得在工作以後找,你才可以綜合考量。」江濤、張桔花和常靜也附和著說著類似的話。其實,大伙兒心里高興著,都知道陳逸飛是鎮上出來的,這樣的結局避免了蝶兒嫁到鎮上的一絲可能。

大家並不知道,兩人的關系經歷過波瀾起伏,在特殊的情況下展開和結束。看大家這樣的態度,江仙蝶放心許多的同時,覺得長輩們就是現實呀,也許自己找個江城的公子哥「某二代」他們不會這樣態度。

吃完飯,大家擺開戰場搓麻將。江仙蝶和胡芙蓉兩人在閨房私聊,話題無所不包,談的最多的是婚禮。胡芙蓉幸福的笑容感染了江仙蝶,她不由得天馬行空幻想,「自己的婚禮該是怎樣的列?」

這天中午12點的樣子,曾經劍拔弩張的秦時月和劉大軍兩方六個人坐到一起喝酒,地點還是江天大酒店金玫瑰豪包。劉大軍順利得到了錢書記和毛校長的簽字同意,故意壓了20來天,直到秦時月這邊催了3次,才告知終于工作做通了。

期間,他約丁美蘭來工程隊談判,談完在「松居」坐坐。劉金鎖知趣地借故走了。本來劉大軍還想著試探一下這位美女,結果丁美蘭用行動直奔主題,有意無意走到床前,然後就勢倚在床頭,歪著腦袋笑看著劉大軍。後面的事便水到渠成,巫山**夢成真。事畢,劉大軍摟著丁美蘭,感嘆這女人保養的真好皮膚像20剛出頭的女孩,自己撿了個寶;感嘆她才是有緣人,不用費盡心思去獻媚或者設計。

今天來的是秦時月、安明俊、魯文華、丁美蘭,劉大軍、劉金鎖。本來,劉大軍想請鄭鳴放來的,但是聞听他回江城後到處走動,怕請他赴宴引發別的情況,于是作罷。況且上回該給鄭鳴放和薛海山的勞務費給了,自己不欠他什麼。

殷麗麗高興地為他們張羅著,還笑眯眯說,「你看我就說吧,山不轉水轉,大家總有合作的時候。以後常來做客呀!」

當天,兩邊商量由劉大軍起草的三個項目合作協議草案,修改後定下來。同時在協議之外另擬一份備忘錄,商定如何規避法律上對公務人員不能做生意等規定,如何利潤分成等。協議和備忘錄各打印了六份,簽了字。

這天下午,鄭鳴放、薛海山在「同聲」廣告公司進行了最後一輪談判。兩人商定聯合發起成立房產開發公司,進軍房地產業。草擬了協議,薛海山叫蘇妮過來打印出來。近期鄭鳴放數次來「同聲」廣告公司,每次一見蘇妮都雙眼放光,今天也概莫能外,這當然逃不出薛海山的眼楮。

蘇妮走後,薛海山直接說,「鄭哥,你是不是看上小妞了!」,豪氣慣了的鄭鳴放卻扭捏起來,不說話。薛海山哈哈大笑,「英雄難過美人關呀!不過鄭哥,蘇妮才26歲,你是奔四的人了,得想一想招數追小妞!對拉,不準像年輕時那樣死纏亂打呀!」

鄭鳴放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薛海山又說,「我看你要防著你那快20歲的寶貝女兒干涉。你雖然在她10歲時接她回家一起生活快10年,但是她的近10年的心中一直只有母愛沒有父愛。雖然夫人去世早,但是我擔心她不能接受這麼年輕的一個後媽!」鄭鳴放嘆嘆氣,若有所思點點頭,又算是默認了。

過了一會兒,鄭鳴放反過來問薛海山,「老弟!你離婚好多年了,還不把殷麗麗收進來做老婆呀!」。薛海山黯然道,「我還不是顧忌我的兒子,他一見殷麗麗就像見了仇人,他一直認為我是因為她才離婚的。他那里知道我和他媽媽結婚是迫不得已,我並不愛他媽媽。」。鄭鳴放感嘆,「我們是同病相憐呀!」

這天晚上,陳君老師在火車站接到了她日思夜想休假會鄉的軍官郎君項雲飛。在出站口,陳君飛奔過去,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就像分別一個世紀沒有擁抱過。陳君的頭倚在項雲飛肩頭,淚水打濕了項雲飛肩頭的少校肩章。

在楚江大學招待所里,項雲飛急切地去洗澡。兩人一番纏綿後,項雲飛說「我累了,要睡覺!」,然後閉上雙眼。陳君知道他坐了近2000公里的火車,累了,心痛地為他按摩頭部。很快,項雲飛發出鼾聲。

陳君穿衣坐在床頭,睡不著,她在思考著,男友即將轉業回江城,該為他的工作找一找關系活動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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