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說辭起了作用,柯飛開始反守為攻。他聲色俱厲地向保安們喊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他得意滿滿地接著道,「我就是你們江城剛落戶的億元企業卓越科技的副總柯飛!」。他觀察,保安們竊竊交頭接耳。
柯飛再燒一把火,「今天的事沒完!我等著你們南湖區書記萬和平的解釋!」。他觀察,保安們面面相覷,開始緊張不安丫!
這時,喧嘩聲引來了其他包間甚至大廳的一些客人圍觀,唐和清故意站在門口讓保安不能關起門來處理,用意就是讓別人以為是賀康他們滋事,使自己的見證人足夠。
他知道「金江」酒吧是一個消息和傳言的滋生地,明天這場沖突的消息就會在「白、灰、黑三道」傳遍,如果不能應對成對自己有利的結果,會使自己面子受損,進而「江湖地位」受損!他自恃背景夠深厚,今天事情再鬧大也不怕!
賀康和李舸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對手不同凡響,不僅身份尊貴,而且計劃周密,幾句話就扭轉形勢,反而使保安們以為是客人之間的毆斗,甚至有可能以為是賀康他們圖謀不軌。
于是賀康在李舸耳邊低語,「風大!」。李舸點點頭,又朝二個師弟使眼色,大家都明白,要趕緊撤退。
賀康向江仙蝶道,「姑娘快走!這個仗著自己是有錢的老板,今天擺明是來害你的!又是許願又是送鑽戒,誰都看得出來這是誘你入局。就是你們認識,以後也得提防著!」。
江仙蝶趕忙起身,隨賀康幾人一起往外面走媲。
保安們都很舒了一口氣,盼望著這些凶神快走,于是閃開路。
唐和清不干了,他展開雙臂攔在門口,一邊對賀康厲聲道,「不準走!你們是哪個山頭的報上名來!當年就是金滿堂和羅萬山也給我唐公子幾分薄面!那輪到你們這些小鬼猖狂?今天不叫我一聲唐爺爺賠了銀子休想走!」。
金滿堂和羅萬山的名頭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震動。圍觀的客人一下子散去大半。江城這兩派黑道人物四年前的那場百人大火拼,至今江城市民談起來也為之色變!那場大火拼直接導致兩個幫派的幾乎全軍覆沒,如今曹擁軍、鄭鳴放、薛海山是兩派中僅剩的三個小頭頭。
當年的這些事對于賀康和李舸完全是陌生的,唐和清搬出金老大和羅老大來壓人,雖然使兩人受到震動,但是卻引發反彈和怒火。
血氣方鋼的賀康說了一句為自己多年後埋下禍根的話,「你他媽嚇誰呀!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听好了!老子姓賀名康!別人怕你我不怕你!單挑還是群架隨你選!就是金老大來了,老子照樣干倒他!」,
李舸不說話但是舉起拳頭示威瞪眼,兩個師弟也跟著舉拳頭怒目相向。
一下子,酒吧的氣氛又緊張起來!保安和男服務生們沒有一個人不頭上冒汗的。
正在這時,「神兵天降」,三位警察疾步走進「金江」酒吧,正是鄧華、陳剛和楊勝三位警察。人未到包間,楊勝的聲音已經傳來,「干什麼?干什麼?都給我老實點!」。
見警察們到了,保安以為是有人報警了,于是紛紛上前問好,還表功按照平時警察們的教導,控制住了局面,沒有釀成血案。
原來,汪兆富和三位警察以為今天平安無事了,于是投入火熱的「雀戰」。忽然,汪兆富接到了賀康的電話,「捅馬蜂窩了!」,驚得左手一哆嗦,把牌踫倒了三張。「捅馬蜂窩了!」這是賀康和他約定的報告情況不妙的暗語。
他趕緊給警察們說了情況,自己站起身來。警察們互相對視,遲疑著,鄧華嘆了一口氣,推倒牌九。
不到十分鐘,三位警察飛車趕到「金江」酒吧。汪兆富按計劃留在警車里呆著听信。
三人一進酒吧,吧台的金燕子嚇了一跳,也是以為哪位客人報警了。其實,酒吧里的客人幾乎沒有會報警的,大家都知道這家酒吧「水深」,有的認同「多一事不若少一事」,有的不想惹禍上身暴露自己的身份。
見警察們殺到,唐和清精神為之一振,抱拳彎腰行禮,接著興奮地說,「感謝警察同志們!你們真是我們市民的保護神呀!」,他一指賀康他們,「他們這些歹徒向我和客商行凶,幸虧你們及時出現!今天一定要抓住他們法辦」。
江仙蝶听不下去了,她大喊一聲,「你們這兩個壞蛋!還在說謊!要不是我跑到對面包間敲門求救,他們出來制止,我就被他……」,她一指柯飛,哽咽著說不下去了,眼淚又流下來。
三位警察早就知道事由,聞言都皺眉頭,鄧華心道「這個唐公子真是厚顏無恥呀!設計害女孩子,見到我們心里一點都不虛,還義正言辭。看來我得敲打敲打他!」
鄧華擺手制止唐和清再說話,自信地說,「你們都不說了,等我看了監控錄像再說!」。他招呼值班保安,「帶我去監控室!」。保安的臉一下子漲的像豬肝色,囁嚅地低聲說,「這是貴賓室,走廊沒裝視頻頭!」。
「什麼?」鄧華大喊一聲,嚇得保安一哆嗦。他心里那個氣呀!心想為了權貴們行樂,酒吧居然在貴賓房前走道不安監控頭!這樣看來,這個酒吧的貴賓室里不知道有多少齷齪事發生!有多少女孩子遭了毒手!
唐和清越發得意,他預定這間貴賓房時早就考慮到了這點,見這警察也太認真了點,于是湊近鄧華低聲說,「我是金江商貿公司的唐和清,和市局的祝局長、刑偵的蘇隊長還有禁毒的王隊長他們都很熟的!回頭我去拜訪警官您!」。
鄧華對于他這公然的套近乎十分反感,但是他說的這些人是自己的上級,不能場面上和他把話說重了,而且也不希望他到處打電話,尋思得盡快使賀康他們月兌身,于是又擺手道,「不要說這些,說今晚這里的事!這樣吧,你們雙方隨我去所里去坐一會兒,我們了解一下情況。」
唐和清不干了,嚷著「不是我們行凶打人呀!」。賀康倒不怕,「去就去!你們做的丑事終會暴露的!」。賀康的這句話忽然提醒了在旁邊觀察情形的柯飛,他心中一激靈,「要是真的這麼較真下去,會導致哪些不測因素難于預料,還是從長計議,先月兌身,再作打算!」
于是柯飛插話了,「唐總!今天雖然我挨了打,但是我想他們是因為誤會而行動,我就大度點,也不麻煩警官們費神調查了!」
他此言一出,唐和清意外的看著他,眼珠子轉了幾轉,很快接話,「我的客人既然這樣說,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希望警官們在今天的事情上為我們作證!」
鄧華求之不得,還是就題發揮說了一句,「雖然動手是不對的,但是我也希望有些人這里消費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雖然沒有監控看著,但是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當唐和清和柯飛從賀康他們身邊經過時,唐和清意味深長地認真地看了賀康一眼,柯飛既不舍又怨恨地看了江仙蝶一眼。
看著兩人往外走的背影,賀康眼一瞪,正要開罵,被鄧華擺手制止了。
楊華跟著柯飛兩人往外走,見小車走遠了才回來報信。
鄧華向賀康使了個眼色,假意說道,「你們記住!無論如何動手是不對的!今天當事人既然和解了,就不去所里問話了。記得以後泡吧要記得遵紀守法!」說完朝楊華一揮手,「收隊!」。
走到門口,鄧華不忘記交待保安,「你們的心眼是咋長的?貴賓室門口就不安監控是吧!方便有些人干壞事吧!下次我們巡查要看到你們設施齊全!」。保安趕緊表態一定整改!
賀康對江仙蝶道,「你信得過我們的話,我們送你回家!順便告訴你今天咋回事!」她想想,答應了。
她坐在副駕駛位,李舸三人坐在後面,小車朝建材廠小區駛去。
途中,江仙蝶一疊聲的感謝,賀康一邊說不用謝一邊豪氣十足表示,下回再遇到那兩個使壞見一次打一次。李舸看著眼前這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安然月兌險了,打心眼里高興,也好心提醒,「姑娘,你才工作吧!那些老板用種種好處為誘餌糟踐女孩子的事情我見多了!以後多長一個心眼呀!」
她對于今天的事有著還多疑惑,听賀康說可以告訴自己原因,于是急忙問賀康為什麼托女服務員給自己一張名片,為什麼幫自己。
賀康卻犯了嘀咕,不知道該怎樣說起,尋思今天的事情要說根源恐怕得從你江美女大四時開始說起吧!今天說不適合。于是神秘地笑笑,「小江,這樣吧!按照我給你的號碼,把你的手機號短信給我,我通知你時間,找一個地方坐一坐,我把來龍去脈告訴你!」
言語間,建材廠小區到了。上樓前她再次說著感謝,賀康一抱拳,然後車子疾馳而去。
車上,四人興奮地大呼小叫,李舸的徒弟還興奮地吹著口哨。四人都以為自己做了一件英雄壯舉,但是不知道,報復注定會發生,只是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