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楠站在陽台上,遠眺山下的燈光。已是半夜,燈光卻不曾黯淡。燈紅酒綠,熙熙攘攘的人群映射著他的孤獨。
他右手端著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靜靜地凝望,偶爾一飲而下,辛辣的酒液流過喉嚨不知是第幾回。月色悠悠,照亮桌上的空空的威士忌酒瓶。
他累了,還不想休息。他的思緒太亂,就算勉強躺上床,也無法入睡。最可笑的是,他一躺上床,腦海里就浮現出姚安琪的身影。她的火熱,他還記得,竟然因為此輾轉難眠。他不禁苦笑,他什麼時候也成了沒有女人就睡不著的男人。
已經半個月沒見到她,他卻出乎意料地不斷想起她。想起她發怒時,鼓起的腮幫子,惱起來亂踹人的壞習慣,結婚典禮上不顧形象的開懷大笑,還有那一夜她的如膠似漆。
他對她的影響力不盡一點沒減少,反而增加不少。既然分開不能令他忘卻她,那也就不必分開了。
同時間,姚安琪披著針織衫,靠在床上看書。
這是她最喜歡的書《吾國吾民》,今天,她卻連一個字看不進。加上今天,白璟楠和她已經整整半個月沒見面。對于他以前的緊迫盯人,現在的改變,姚安琪感到很不適應。
他和慕思柔應該發展順利,他也許根本用不著她。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小插曲,他那些令人錯覺的舉動只是錯覺而已。
姚安琪覺得自己應該感到高興,那只惹人嫌的沙文豬終于離開她的生活。而她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心中的警鈴驟然大做,她發現自己對他產生異樣的情愫。那是絕不可以的,他絕不可能愛上她,這場暗戀注定無疾而終。他和她是兩根平行的直線,永遠不肯能有什麼交點。
陷入愛河的男女,大相徑庭的反應。一個是想通後呼呼大睡,另一個依舊徹夜難眠。
第二天——
鈴∼∼鈴∼∼
早上七點,叫醒姚安琪的不是鬧鐘,而是手機鈴聲。
「喂?」她仍睡眼惺忪,昨晚她沒睡好,現在都沒力氣發脾氣。
手機那頭傳來霸道的聲音︰「準備一下,我一會兒接你吃早飯。」
「哦……」
半夢半醒中,姚安琪迷迷糊糊的嚶嚀。
這聲音真好听,而且好耳熟,好像是……好像是白璟楠的聲音……
「什麼!」
這下姚安琪完全醒了,她對著電話狂吼。但白璟楠已經先她一步掛掉電話,她激動地大叫也無濟于事。
「喂!喂!喂!」
啊呀!她是神經病病發,居然迷迷糊糊的答應他。大清早的,腦子怎麼又進水的。淚奔吶……
姚安琪不得不再打通電話給喬雅言,告訴她,她今天不去上班。八卦的喬雅言,曖昧不明的要她好好玩玩。玩?玩什麼?是被人玩吧!
「啊~啊~」
哀嚎似的呻,吟,姚安琪頂著兩只黑眼圈,蓬頭垢面的的起床去洗漱。
「早啊,爸媽!」姚安琪無精打采地走出房間,想正在用早餐的父母打招呼。
「早!」姚成忠和陳美惠訝異的看著一只國寶從面前走過,不約而同的想到︰團團在這,圓圓去哪啦?
整理好儀容,姚安琪像父母告別。
「我先走了,再見!」
姚安琪匆匆趕下樓,她寧願在樓下等,也不願意讓她爸媽見到白璟楠。不一會兒,白璟楠就到了。
姚安琪坐上車後,第一句話就是︰「你又要干什麼?」
白璟楠原本向對姚安琪一吐相思之情,可听到她的話,滿月復話語都生生吞了回去。
「合約上有說,我有權提出自己的意見。」他故作冷漠地說。
「嗯。」
姚安琪若無其事的說,天知道,她的內心已是驚濤駭浪。他又來找她,是否代表他和慕思柔的發展並不順利?心里一陣竊喜,又隨著深深地失落。她必須幫助他包得美人歸,這算什麼事啊!
「我們來練習談戀愛吧!」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