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鶯拉著紫冥也入了座,鼓起嘴說︰「只是格格這些日子胃口都不大好,這花要是有開胃的功效就好了。」
夢溪狐疑︰「格格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讓夢竹過來瞧瞧。」
雨霏擺手︰「不用,可能是水土不服,過些日子就好了。我的身子哪有那麼弱?」
「還有憂勞憂思。」海鶯接著說,「好不容易不用再擔心行圍之事,哪知今日又被九格格拉下了水,非去不可。」
「行圍?不是好事麼?既可以看風景又可以開眼界。奴婢倒想去呢,可惜這次只帶上了夢竹。」夢溪一臉不解與沮喪。
雨霏嘆了口氣,不知如何說好,只問她︰「你可知道這次是去蒙古的哪里?」
夢溪思量了片刻,抬眼咀嚼道︰「去哪奴婢對蒙古各部也不大清楚,听到了也記不下來。奴婢只知道,雖說這次皇太後要去,但卻不是去科爾沁。」
雨霏心涼了半截,她早該知道是這個結果。既然進了宮,想見親人哪有這麼容易?
夢溪見雨霏臉色沉了下來,忙安撫道︰「格格也別太灰心。這次要去很多人,說是今年太後聖壽,要讓太後開心。八歲以上的阿哥格格大抵都會去,只留下太子一人監國,應該會熱鬧非常的。」
「太子?」雨霏一驚,「可我進宮這麼久還從未見過太子。」
「年頭,江州雪災,太子和三貝勒被派去視察了,皇上七月應該會把他們召回來。奴婢也是從夢蝶她們那里撿的耳朵,只知道這麼個大概。」夢溪一邊夾著菜一邊回答。
雨霏垂下眼,漸漸有所領悟︰原來九格格那一鬧不過是推波助瀾。既然太子會回宮,那麼她是不可能留下來的,不論有沒有九格格的半路殺出,太後都會把她帶上。她是科爾沁的希望,入主東宮大家心照不宣,而在未昭告天下之前,她不會見到太子,這個他將托付一生的人。
她冷笑一聲︰「既然我和皇太後同去,自然有我的好處听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通明多了。」
「格格。」海鶯喚她。
她揚手止住海鶯,繼續說︰「夢溪,你想要什麼?我到了那里給你帶回來。」
夢溪搖搖頭說︰「不,不,奴婢呆在寧壽宮什麼都不缺,格格不必為奴婢勞心了。」
「嗯,那我若看到什麼稀奇玩意,就帶回來給你玩玩。」
夢溪抿嘴點點頭。
「好,吃吧,光顧著說話,菜都涼了。」雨霏端起碗,淡淡的笑起來。她現在已沒有時間徒悲傷了,得趁早想出對付九格格之後胡攪蠻纏的法子。
午膳後夢溪向留下的廚子交待了晚上的事宜,便回了寧壽宮。雨霏等廚子準備好了晚膳,也讓他走了。
依舊食之無味,她喝了口新進宮的華頂雲霧,似乎火候不夠,茶葉有些干,就喚紫冥撤下了。
夜晚的庭院還有些慍熱,夏蟬的淺吟還可隱約听到。雨霏走出門欄,卻不自覺地抱了抱臂膀。原來,一個人心灰意冷的時候,身子也會跟著耐不了寒。她撇撇嘴,不知道何時起,無奈已成了一種嘲諷。
星光杳然,只有手中的玉簫閃著淡淡的微光。雨霏尋著秋千坐下,支起蕭,吹起了滿心的愁緒。曲子是進宮後新譜的,當時借用的是唐人杜牧的《赤壁》︰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或急或緩,一夜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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