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圍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七,是向月老討了個吉利。雨霏本想著九阿哥十阿哥在一旁,也可保個平安。誰知出發的前幾天,卻傳來了壞消息。九阿哥的進言惹惱了康熙,皇上一怒之下罰他留在宮中,陪太子左右。
十阿哥跑來雨花閣說的時候,司衣庫因為又要趕幾件騎裝,雨霏正在挑著花樣。其實這東西可有可無,反正也派不上用場,但她不想掃皇太後的興,還是認認真真地挑了起來。雲環進來拂在她耳旁通報︰"十阿哥來了,看起來很急。"
"嗯,知道了"她擺手讓雲環退下,又站起身把畫版交到一旁的繡娘手中︰"這兩個就好,你先回去吧。"
"是。"繡娘應了一聲,便跟著紫冥出去了。
十阿哥坐東廂房的廳堂里,接過海鶯遞來的茶,卻沒有喝,看起來不似從前那般快活。海鶯看他神色不對,輕聲問︰"十阿哥怎麼了？可有煩心事困擾？"
胤抬頭望了海鶯一眼,低下頭嘆了口氣,卻听到雨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十找我是有要事？"
雨霏坐到他身旁,胤朝她笑了笑,攏過去,道︰"這事可大可小,但之于你和九哥,就不大好了。"
雨霏心一緊,問道︰"九哥怎麼了？"
胤又嘆了一口氣︰"九哥知道你不大願意去塞外,本是想找個折中的法子,向皇阿瑪求求情。起先是說的巧妙的很,也慢慢扯到了你身上。但越說越收不住,竟把皇阿瑪惹惱了。沒幫到你不說,九哥自己也去不了了。"雨霏扯扯袖子,沒想到胤會如此。總是為她著想,傾其所有地幫她。
"九哥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讓他去？"
胤擺手︰"皇阿瑪是不會收回成命的,況且,不讓九哥去不算什麼重罰,等皇阿瑪回來消了氣,也就忘了。九哥還好,你不必擔心。倒是你,他特意囑咐我要多照顧你,不讓你有個三長兩短。"
雨霏心中一暖,鼻子酸了起來︰"幸好,我有你們。"
胤看著她盈盈的眼眸有些慌︰"別哭,我們覺得你好,才這樣待你。你別看九哥脾氣不太好,他只是嫉惡如仇,對待他喜歡的人,那是一萬個真心。"他看雨霏眼波閃了閃,笑道︰"比如說你,還有我,呵呵。"
雨霏笑起來︰"你也幫我帶句話,要他放一萬個心。"胤點點頭。
"哦,海鶯,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胤又拍拍腦門問。
海鶯掐掐指頭︰"還有二刻,就午時了。"
他一听站起身對雨霏說道︰"今日先生午膳時要來考學,我回去了。"
"哦,"雨霏站起來,笑道︰"多謝十哥了。"
"嗯,這句十哥我倒愛听。我走了。"
"海鶯,送送十阿哥。"
這是行圍的第三天,但直到出發之日,雨霏也沒能見到胤一面。
她的車駛在九格格和十格格的之後,十阿哥騎馬護駕的時候,偶爾會退到後頭朝她使眼色,教她安心。
木蘭秋圍還是如其名選了木蘭圍場。這一處沒有科爾沁一半遼闊,但水草卻要豐厚一些。雨霏不禁感慨,皇家欽定的牧場果真不是其它部族可比。雖快到七月中旬,但圍場卻比京城要涼爽不少,再加上天高雲闊,讓人頓覺神清氣爽,怡然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