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頭兒,恩恩,」來者不善啊。要做叛徒嗎?那下場真是太慘了,想著被大當家的一腳踢飛吐血死去的毛猴,真真嚇人啊。
「快說,不然的話,你的這顆頭就得搬家了。」當然,說了也得搬家,不過現在不告訴你。
看著利劍刺破了自己的衣服,李三嚇得屁滾尿流,拼命磕頭︰「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大當家的在,在……」
「不說,是嗎?」我可沒工夫在這跟你耗。唰,頭上的黃毛少了一撮。疾風把劍拿到嘴邊吹落上面的髒東西。
李三嚇得定住了,「嗯?」疾風拉了好長的一個音。
「我說,我說,他在右邊新房。」幸好,幸好,還能說話,頭還在,還沒搬家。
疾風使了個眼色,四個黑衣人疾速飛去。
李三眨眨眼楮,不相信看到的景象,天啊,這是人嗎?眨眼不見了。
不消半柱香時間,胡海與李雅蘭被黑衣人像拎小雞一樣地拎到明軒逸面前。
四人跪下︰「主子,屬下失職,跑了一個丫鬟,請主子責罰。」
明軒逸挑挑眉,似詢問。
一人道︰「她使用了煙霧彈。」
繼續把玩著手中的琉璃杯,半天冷冷清清地說了一句︰「回去自己領罰。」
「是,謝主子不殺之恩。」四人起身站在一旁。
「你們是誰?」胡海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劍,問道。
疾風好笑地看著他,看來這個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身邊的這位是誰嗎?」
「她是我夫人,你們想做什麼?」
「夫人?」明軒逸冷冷一笑。
「李雅蘭,沒說錯吧?」
李雅蘭在腦海中收索著這樣的一個人,終于︰「是你?」
「想起來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
「天池王朝的二皇子,怎麼,你也是為她而來?不過,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哈哈,說不定她早就成了野獸的月復中餐了。哈哈哈哈……」那個女人當真是個禍水,連這樣一個魔鬼都會對她另眼相看。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上官小姐已經平安到家了。」疾風忍不住插了一句,這還真是個瘋婆子。
李雅蘭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著他們跳下去了,那麼高的懸崖,絕不可能……」
「怎麼,不相信?要不要帶你到宰相府去看看?哎,不過人家這個時候都已經酣然入夢了,還是不要打攪的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個妖女,狐狸精,她該死,該死……」
胡海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夫人,你」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蠢貨,連個女人都殺不了,蠢貨,蠢貨……」李雅蘭像發了瘋一樣掐著胡海的脖子。
胡海用力推開她,李雅蘭跌倒在地上,頭發散亂,眼楮赤紅,口中不斷言語,胡海不敢相信平日嬌柔的女人這個時候竟像個潑婦一樣。
「主子,要不要把這些人全部都?」疾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俠饒命啊,這和我們沒有關系啊,都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抓了那位小姐,給她吃了噬心媚,還逼他們跳崖,都是她干的,和我們沒有關系,求求大俠,饒了我們……」
忽然間,一股怒氣毫無預警地襲上心頭,明軒逸幾步走下來,沖將過來,一把揪住李三的衣襟,「你說什麼?給她吃了什麼?」
「咳咳吃吃了噬心媚。」
明軒逸松開手,拔出劍,來到李雅蘭面前,「怎麼?想要為她報仇?哈哈,晚了吧?你心痛了吧?想必他也會心痛吧?那樣不潔的女人我看誰還會要?哈哈啊哈哈……」瘋狂的笑後變成了竭斯底里的痛哭。
明軒逸陰狠地看著她,抽出的劍最終沒有落在她的脖子上,而是入了劍鞘,轉身離去,「主子,他們?」疾風問道。
「她,送到軍中充妓。」什麼是不潔?看來得讓你親自了解一下才會知道。
「是。」
「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宰相千金,你這個魔鬼魔鬼……」看著那身墨色隱入夜色中,直到看不見,李雅蘭陷入絕望,被那些魔鬼一般的人玩弄還不如死了的好。
「殺了我,殺了我吧……」
疾風一邊拿著繩子把她綁起來,一邊說道︰「我可沒有這個權利,你還是好好活著吧。來人,把她送到軍中去,其他的送到官府。」
「夫君,夫君,你快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去軍中。」
胡海抬眼看著她,流出一絲心疼。
「他自身都難保了,還怎麼救你?送走。」
看著她被人拖走,胡海低下頭,听著她不斷傳來的刺耳話語︰「胡海,你這個蠢貨,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蠢貨!!」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听不見,一滴淚從胡海的胡須上滾落。
諾大的山寨只剩下疾風一人,呼呼的風聲讓火勢更大起來,漫山是熊熊的火光
避開府中的暗衛,順利來到她房中,佇立在她床前,凝視著這張日夜泛在
心頭難以抹去的容顏。
是什麼?到底是什麼讓自己忘不了?
忽而緊緊地抱上她,對,就是這樣,溫暖,溫暖的氣息,我所渴望又不敢要的溫暖,這一刻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你,跟你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我的心才會寧靜,忘了那些仇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嗯。」懷中人有了想要醒來的跡象,點上她的昏穴,人兒又睡了過去。
月兌掉腳下的錦靴,環抱著她,就這樣坐在床上,不自覺地拉了拉月兌落的錦被,拽在她的身下,讓這時間長一些,再長一些,就這樣到天荒地老吧。
可是總有一些事是需要自己面對的,夜露脆聲滴下,天色漸漸由黑變白,看了一夜,抱了一夜,還覺得不夠,輕輕放她在床上,穿上錦靴,再回頭看一眼,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