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安慰道︰「主子,你不用擔心,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常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嗎,像王爺那樣的人,上蒼一定會眷顧的。」
上官凝馨看著她苦笑起來,上蒼?這個傻丫頭,上蒼要是能相信,這個世上就沒有那麼多冤屈的事、冤屈的人,你我如今也不會身在這里了。
「主子」這樣失望的眼神讓秋的心有些涼意,有些害怕。
「明日一切都按我的安排做,不準有異議。」
「是。」
咚咚咚,幾下扣門聲,「夫人,公子讓小的給你們送餐來了。」
秋打開門,從小二手中接過托盤,說道︰「我們公子出去了?」
「是。」
「麻煩你了。」
「姑娘客氣了,小的告退。」
「好,一會兒我會把這些碗筷收拾好送下去的。」
看著小二哥走遠了,秋才返回房間。
兩人吃過飯,洗簌完,還不見紫陌回來。
「主子,你先睡吧。」
「嗯。」上官凝馨半躺在床上,了無睡意,戌時都已過,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誰?」秋听到門口有動靜,趕忙拿起劍走到門口。
上官凝馨坐起身子。
「我,你們怎麼還沒有休息?」紫陌在門口說道。
秋打開門,「公子在門口轉悠什麼?嚇了我一跳。」
紫陌扭頭走到隔壁房間,「我不進去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秋有些莫名其妙,這人都在門口轉悠了,怎麼又不進去了?關上門,「主子,睡吧,紫公子他回來了。」
「你也睡吧。」
秋把燈火熄滅,枕著寶劍,和著外衣睡下。
夜,靜悄悄的,唯有飄落的雪花在興奮著。
翌日,早早的就听到外面的吵鬧聲,上官凝馨起身,瞥見桌子上的大紅衣服,秋正端著溫水從外面進來。
清洗完後,上官凝馨坐在妝台前,輕輕地梳著秀發,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略施粉黛後,面似芙蓉,眉如柳,媚眼如水,肌膚如雪,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秋看的呆了,這樣的主子是極少見的,饒是女子見了心都會醉的。
「秋,他起了?」
「嗯,紫公子一大早把衣服交給我後,就出去了。」
「哦,沒說去哪嗎?」用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
「沒有,主子,您這是要出去嗎?」
上官凝馨從妝台前起身,打開窗子,雪已經停了,整個世界都是白色的。街道兩旁已經圍了很多的百姓,他們衣著光鮮亮麗,臉上布滿笑意,為著這次能一睹當朝太子的風姿,饒是最為貧苦的人也是攢上一年的辛苦,為自己置辦上一套能撐起門面的衣服。
「不就是有人當了太子嗎,他們至于這麼高興嗎?」秋站在一旁說道。
「他們高興的不是誰當了太子,他們想要的不過是安居樂業,如果立下太子能夠避免這些皇家子嗣們不再爭儲,不會因為爭儲而發起暴亂,不會使百姓遭殃,他們確實應該高興。」看著那些喜氣洋洋的面孔,心里一陣發酸,我想要的不也只是如此嗎?
「這樣說來太子還是早立為好,說不定六王爺就是當今皇上了。」
「自古以來攬權者都是不會輕易把手中的權力交給別人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願輕易相信。再則不能居于高位,也不一定不是好事,莫雲涵他做的很好。」想著那個人最後的挽留,心里也有一絲的心疼,可愛情不是憐憫,亦不是施舍。
「主子,您想怎麼做?」
「走一步看一步,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攻其弱,易而取之。」
「你是找準了他多情的弱點?準備攻其不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紫陌握緊了十指,盯著上官凝馨的眼楮問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趕快坐下吃早飯吧,快要涼了。」上官凝馨轉身走到飯桌旁,不加理會他的問話。
「是不是?」紫陌又一次問道。
上官凝馨放下手中的筷子,「是,我就是準備這樣做,要想進入太子府,也只能這樣做。」
「你以為他能為你拿到‘天涯花’?」
「我不以為,我只是想要更加接近皇宮而已。」
「為此而不惜出賣自己?」
「你,」上官凝馨氣得臉色漲紅。
「請紫公子說話尊重些。」秋提起利劍。
「難道不是嗎?」紫陌無視秋及她的劍,看著上官凝馨再次逼問。
「秋,放下劍。」轉而又耐心地對紫陌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一只小白兔身在虎狼之窩,還能妄想保全自己?」
他一再的逼問,讓上官凝馨心生怒火,「我早就已經說過了,這是我的事情,如果你看不慣,不想留下,現在大可以一走了之,其他的你無權過問。」拿起面紗,戴在臉上,大紅織錦梅洛披風穿在身上,「秋,我們走。」
路過他身畔時,紫陌反手拽住了她,一把把她
抵到牆壁上。
「主子」秋驚呼。
「你出去,我要和你的主子好好談談。」幽深的眼眸中蘊藏著風暴,秋沒有挪動腳步,生怕他對主子不利。
「秋,你先出去。」上官凝馨平靜的說。
秋看著兩人,最終決定先離開,隨手關上了房門。
「你想談什麼?」
無權?無權過問?想到這,心中一痛,「為什麼此刻你還能如此淡定?」
上官凝馨想要把他推得離自己遠一些,誰知他動也沒動,「你到底想要怎樣?」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到底想要怎樣?」
她看著他那如墨的眼,怔了好久,結果還是說出︰「我要做什麼,沒有必要向你交代。」
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還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後,她怎麼還能如此這般?
上官凝馨看著那張妖孽一般的臉上顯露出的失望、痛苦,一絲不忍讓她開啟紅唇︰「我,」
就在下一瞬間,身體被束縛進他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他略帶懲罰和滿是情意的吻里面。
溫熱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于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著每一個角落。
這一突來的舉動,驚駭住了上官凝馨,她沒有來得及的反抗,讓紫陌更加瘋狂地吻著她,他的手緊緊地把她摟在懷里,另一只手捧著她的臉,他忽然發現,他無法自拔!他停止不了!身邊的這個女人是他無法放手、無法停止愛戀的女人。
他摟著她的力道加重,似要把她揉進骨里;他吻著她的力道加重,似是用盡了整個生命去吻她!
唇瓣間火熱的廝磨,連空氣都灼熱地燃燒沸騰起來!
唇邊溢出的細碎的申吟,令她忽然醒悟過來!而且,她發現,她居然也在吻著他!她難以置信!她發現她像被夾卷于其中,神志不清,難以自拔,狼狽而瘋狂!
她揮起手臂,閉上眼楮,啪的一聲,那人停住,繼而松開,冰涼的東西從她的眼角滾落,此刻的她仿佛被抽取了一身的氣力,慢慢地滑跌在地上。
「馨兒,我」此時的紫陌從剛才的意亂情迷中醒悟過來,他雖然覺得此時有些素手無策,但卻沒有後悔,這是他想了多久卻沒有做、也不敢輕易做的事情,他蹲子,「馨兒,你再打我吧。」
上官凝馨睜開點點珠光的雙眼,看著他緊皺的眉,苦瓜一樣的臉,微微笑開來
「馨兒,你不生氣了?」
「你同意了。」
「我,我能不同意嗎?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怎麼有權過問你那麼多事?」他別開臉,有些生氣。
上官凝馨輕輕地撫平他的眉,紫陌頓住,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剛才是我把話說重了,你不是別人,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一時間吞吞吐吐,難以說出口。
「什麼?是你的什麼?」紫陌期待著。
「就是朋友,你相信我,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別人欺負的。」
沒有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話,紫陌一時有些喪氣,轉而看見她紅腫的唇,又覺得有絲興奮,至少她沒有生氣,這是不是說明她心里至少也有一點我的位置?
從身上拿出一方帕子,淺淺地擦了她臉頰上的淚珠,「想要進入太子府,必須要有個身份,而且是別人查不出來的,城西商人李文博,育有一兒一女,兒子李陌,女兒李馨兒,這是我們的新身份,如若有人問起你對這里的一切為何不甚熟悉,可以說早年有位師傅看重李文博的一雙兒女,收為關門弟子,一直居于深山,專門傳授琴藝,切不要忘記你的新名字---李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