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幾十人,不過那邊的情況很糟糕,御公子說往京城來的人可能會越來越多,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話,會有成千上萬人。」
「這麼來說,到時候京城就會大亂?」
秋點點頭,說是,「您要利用這次機會嗎?」
「是個好機會。」
秋有些擔憂地說︰「可是那些難民他們是無辜的呀。」
上官凝馨笑道︰「我知道,相信我,我有辦法。」
*
二皇子府,書房。
明軒逸站起來問道︰「城里有難民?怎麼回事?」
「御河堤壩決口,周邊百姓遭殃」疾風解釋。
明軒逸嚴肅地問道︰「當地誰在治理?」
「左揚,太子的人。」
「是他,為什麼沒有奏報朝廷?」
「可能是不敢,認為事情好控制,誰知道堤壩一毀,百姓們都逃了,他根本無計可施,就引咎自殺了。」
「想逃避責任?太子的手下竟都是這等沒腦子的人,你抓緊時間部署,就按她說的做。」
「是,那萬一太子不上當」
「他一定會上當的,也只能上當!」高傲的人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她還是很會抓人心思的。
*
兩天後,雪域城里到處都是布衫襤褸的人。
朝堂之上,明志誠龍顏震怒︰「出了此等大事,竟然敢瞞住不報?左揚人呢?」
一個官員惶恐地說道︰「回皇上,左大人他自殺了。」
「自殺了?以為這樣就能逃的了責任嗎?來人。」
「在。」一侍衛上前。
「把左揚全家都給朕抓起來,關入大牢。」
「是。」侍衛領命。
「父皇,這個時候還是先把難民安置起來為妥。」明軒逸站在一旁說道。
「微臣以為二皇子說的即是,這些難民現在連飯都吃不上,要是他們聚眾起來鬧事,將會引起更大的風波。」袁大人上前直言不諱。
明志誠忍著怒氣,說道︰「眾愛卿有何良策?」
袁大人說道︰「回稟皇上,微臣以為必須開放糧倉,先讓難民果月復,再則為他們搭置簡易茅房,有個遮風避雨處,這樣才能安撫民心。」
有一個官員上前說道︰「皇上,萬萬不可,糧倉是我們天馳王朝軍隊的後方支援,若是此時隨意開啟,發給難民,萬一有敵國侵入,我們的大軍將會失去唯一的保障,這是很危險的,請皇上三思啊。」
「太子,你認為呢?」
明軒燁此時還處在震驚中,這兩日他的心思全放在私鹽一案上,想要多保留一些實力,畢竟那些官員都是依附自己的,誰知怎又會突起這事,而左揚又是自己極力推薦的人,如今倒好,他一死百了,留下個爛攤子,「兒臣以為兩者兼顧的比較好。」此時他心中哪里還有什麼計策,只想趕快弄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兩者兼顧?那你說說如何兩者兼顧?」明志誠似乎很感興趣。
「兒臣,兒臣也正在考慮。」
「這個時候你還在考慮,你想考慮到什麼時候?百姓起事還是敵軍壓境?堂堂一個太子,此時竟然連個主意也拿不出,以後你要如何治理這江山?朕又如何放心把這百姓的生死存亡交付與你?」
「父皇息怒,兒臣以為」明軒燁跪在大殿上,想要辯解。
「你的心思除了皇位還有別的嗎?來人,擬旨,削去太子」明志誠一氣之下想要削去他的太子之位。
明軒逸立馬跪在地上說道︰「父皇,皇兄他只是識人不清,監管不力,難民聚京錯不在他,請父皇不要責罰。」
識人不清?監管不力?不責罰?明軒燁咬著這幾個字,明軒逸,你還能再說幾個錯誤嗎?
「皇上三思。」眾大臣都俯首跪下,剛立下的太子就要廢掉,恐怕不合適啊。
明志誠癱軟了下來,捂上自己的頭,自己真是沒幾日了,這孩子真是不讓人放心啊。
「父皇,兒臣有個法子可以解決眼前之困。」
「你說。」明志誠抬起頭,看向他。
「京城官員每人每家收留三到五個難民,鄉紳商人每戶收留三到五個難民,普通老百姓一戶只要收留一個難民即可;由朝廷撥銀,派得力官員前去御河處理善後事宜,十天後,難民返回原鄉,領取救濟銀與救濟糧。」
「救濟糧從哪里來?不還是得打開糧倉嗎?」明志誠剛開始覺得能把難民先安置起來,倒也不錯,可是
明軒逸緩聲說道︰「有一個方法可以不用打開國庫儲存,征用全國各地糧商的儲備糧,等到來年百姓交糧時,朝廷再以起初征收的一倍予以歸還那些糧商。」
「好,這樣糧商們就不會覺得吃虧,朝廷也得以喘息,就以這個法子辦,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
「是,父皇。」
明志誠沉聲吩咐︰「眾愛卿抓緊時間回去處理好這件事,所有的事宜都按二皇子交代的做。」
有的官員口頭上說是,心里卻對明軒逸恨之入骨,把難民弄
到自己家里來,像什麼樣子?他二皇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個旨意,皇上就把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真是可屈與聖威,每人敢言語。
散朝了,明軒燁急急地往回走,今天他丟了很大的人,一直跪在大殿上,父皇離朝時不但沒有說聲讓自己起來,連看也沒看自己一眼,都是他,是他
「二皇子,您今天的這個法子真是解決了我們天馳王朝的危機啊,微臣很是佩服。」袁大人走到他身邊恭敬地說。
明軒逸不由自主地有了笑容,淡淡出聲︰「是她的法子好,只不過借了本王的嘴說出來」
袁大人雖是第一次見他這神色,但心下也頓時明白,一旦沾染了情愛,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了。
袁大人悄悄地走了,只留明軒逸站在那,環顧著金碧輝煌的宮殿,心道︰這最高處,本王必要和你一起同看。
*
「皇上,您還是別寫了,快些躺下吧」林海在一旁催促著。
明志誠卻沒有動,只是頭也不抬地說道︰「朕的時日無多了,哪里還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林海一听這話,鼻子就酸了,用袖子擦著眼角說道︰「先皇後要是知道皇上您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也會很傷心的。」
明志誠手中的筆一抖,墨汁掉落在紙上,瞬間暈開,「她等了我太久,我很快就會去陪她了。」
「皇上」林海哭倒在地。
「起來吧,朕給你安排好了去處,不用擔心。」
「皇上,老奴哪也不去,就陪著您。」就是死也得服侍著皇上。
明志誠笑了,皺紋展開︰「那里,你去不得,雨晴不喜歡他人打擾。」
林海忽然就想起那樣的一幕來,先皇後蹲坐在寢宮前的門檻上,等著皇上散朝,要是看到皇上有宮女的陪同,一準會把殿門關上,皇上就被拒之門外,要是不好好認錯,準是三天也進不了門,那樣真性情的女子,皇上是愛到了骨子里的,可是做帝王的,他都有自己責任,後宮佳麗三千,哪能一個也不管,這就注定了先皇後她的抑郁而終
「老奴想去帝王陵去守著,直至終老,請皇上成全老奴。」林海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明志誠又咳嗽起來,「到時到時再說吧」
「皇上,」林海趕緊起來,地遞上帕子,明志誠捂到嘴上,生生咳出一口痰,林海接過來,打開一看,血紅的,「老奴去宣太醫」
「別去了,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地很,藥石已經無用了,好了,你先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是。」林海彎著身子退出去,卻還在擦著眼淚。
*
太子府。
明軒燁坐在殿中拿起酒壇對著嘴就是猛灌,今日父皇那沒說出的話不就是要廢太子嗎,還說什麼把一切都交給我,原來只是糊弄而已,說到底還是她的兒子重要一些,平日里裝著不管不問的,心里卻早已有了高低之分,手中的壇子飛到門外,落地碎裂,又拎起一壇接著灌下去,他也只不過是個替身,明軒御的替身而已,那個人心里只有那一個兒子,別的可曾放在眼里過,哈哈哈哈哈
馮舒雅掠過碎片走了進來,看著他滿身的酒水,心里一疼,他是不好受的,今日的事她都听說了,帝王的心誰能揣測的透,走到他身邊,無聲地從他手中拿過壇子,放到一邊,又拿出帕子擦著他身上的酒水,「舒雅」
(怎麼就沒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