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片小小的竹林,風吹過輕輕淺淺的發出細微的聲音,有幾支小小的春筍偷偷的冒出了頭,不知從那里飛來幾個翠鳥正在枝上鳴出甜美的音符。煙斷百無聊賴站在竹林邊的一座假山邊,張著大眼楮呆呆的看著遠處天空,卻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自從那天雲宵王走後,到現在也沒有來過,每次問明玉和軟香雲宵王在什麼地方,又總是問不出頭緒,問得急了,只是臉色蒼白的低低說︰「小姐,王爺的事,做奴婢的不敢問,會被打死的。」
己經過了好幾天了,算上暈迷的時間,快十天了吧,娘不見自己不知道著急成什麼樣子。不行,一定要走!但是看看這四周高深的牆,煙斷還是絕了偷跑出去的念頭,雲宵王不是簡單的人,他既然可以布下陷阱讓自己淪陷,那麼對于自己逃走肯定也是有所防備的,而且以自己三腳貓的功夫真的能逃離這里嗎?以前總是不相信南宮說自己功夫不行,但現在她卻深深的後悔沒有听話的好好學功夫。
雲宵王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她踩在腳下,然後卻又故作溫情的養好她的傷。這樣的一個人到現在還沒有要她的命,那麼只能說明她還是有價值的,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價值在哪里,不然倒是可以拿來做條件跟他談一下。實際上要是能不見最好不見,這個人讓煙斷一想起就有種說不出的恐懼,一會兒冷洌如風,一會兒暴虐無情,一會兒卻又邪魅惑人,哪一個是真正的他,或者任何一個都是他!不管怎麼樣,煙斷不想見他,但卻又有不得不見他的理由。
自己來行刺的事情,雖然準備了一月有余,除了公主和公主身邊兩三個人還有誰知道,難不成公主的身邊就有他的人,他為什麼要把人安插在公主身邊,而且看起來還是聯系密切的那種,難道說楚國要對蜀國有什麼行動?
西楚是強國,對于一個雖有其形,但徒具其表的蜀國還不是一只手想捏就捏的事情,犯不上這樣小心翼翼,難道說她想錯了,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又是怎麼樣的呢……煙斷想不明白,她覺得所有的事,好象是這樣又好象是那樣。本來這些事對于她來說,不是她所能關心的,她每天關心的重心就是讓娘好好的活著,好好生活著,其他的事對于她來說,又算是什麼事呢!
蜀國很好嗎?她柔潤的唇角牽起一絲冷笑,上官大將軍的女兒,真是一個笑話,或者要是沒有這個身份,她跟娘還會過的好一點,娘也不會總是以淚洗面,傷心痛絕。
但現在不管怎麼樣,她卻總要見雲宵王試試,要是真的沒有辦法,就只能偷逃出去,雖然偷逃出去如果抓回來的話,雲宵王絕對不會手軟,到時候自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但不試試怎麼知道,所以一定要去試試,對,就這樣。拉住邊上的一棵竹子,用力的扯了一下,然後再放手,看竹子用力的彈回來,自己給自己下定決心,只不知道自己跟這竹子象不象,那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彈,自己的這種行為算不算得上是反彈。
如果楚國要有動作,那麼就必定需要人在蜀國做細作,如果需要細作……她的心不由的一動,自己的價值或許就在這里,對,馬上跟那個雲宵王說,想到這里心情有些激越的她又用力的扯了一下邊上的青竹,青竹更加用力的反彈,撞得邊上的竹子也跟著亂晃。就這樣決定了,為了回家當個細作又怎麼樣,反正蜀國與她從來就沒有什麼親近的感覺,家,在哪不是家,只要有娘,其他的人在不在有什麼關系,住的是什麼地方又有什麼關系。
「你在那邊干什麼?」一個惱怒的聲音響了起來,听起來還是特憤怒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