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拽到他懷里,鼻尖貼在他胸口,一股濃烈的血腥氣自衣衫中透出來。
他摟得緊緊的,我掙不開,又不敢太過用力。
靜靜沉默了片刻,我倆像是享受著這樣久違的溫暖,誰都沒有說話,仿若天地靜止。
驀地,他將我推離開懷抱,雙手把著我肩膀,目光中似乎深情款款,讓人想起藍田日暖玉生煙的美好。
彼時,擋著月光的烏雲忽的散去,靡靡月光吐露芬芳,天邊遠浮著清漪碧浪,月移花影,照在收攏的低垂著頭的花苞上,亦照在他眉目如畫的清俊面容上。
這樣的光景,恍惚的讓我生出一個錯覺,好像如此靜靜依偎便是地久天長,或許,他對我是有情義的,或許,我們之間還有回旋的余地——
他的薄唇帶笑,一張一合的說道︰「蘇宜家,我——愛——」
「公子!」一道如水的聲音打斷他的話。
我肩上的雙手緊緊一掐,而後驀然垂下。
那人走到他身邊,景行鳳眸凜凜,早已不復溫暖,道︰「你來干什麼?」
我看著那女子,正是玉和,見她微仰著頭,美眸中閃著盈盈的水光,蛾眉微蹙,眉頭恰到好處的勾起讓人心疼的弧度,道著不盡的委屈,別說是男人了,就是女的也會有個沖動去保護她,我又妄自菲薄了一把,看來我還是學不會這種柔弱的讓人憐惜的把戲。
「公子是在怪玉和麼,玉和深夜來看望公子已是不易,現下想來道個別卻——公子歇息吧,玉和走了便是,不擾公子了。」
我暗暗一瞥,切,說是走怎麼還沒動?
他斷了的話再也續不上,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去心已定,就算他說了什麼也改變不了,何況他想說的愛誰我也無從得知。
當下淡淡一笑,道︰「你看,你自己也說不出吧,既然這樣,我可以走了麼。」
景行注視著那個一步一步離開他視線的人,身影漸漸模糊,仿若她就此便會離開他。
「公子?」
景行回了神,緩緩轉身,落寞孤絕,影隨月光長。沒有回頭,道︰「藍慕,送她回去!」
若要離開,得有個能幫我的人才行,我思索了半天,找來找去就找著苗女這麼一個人。剛才又受了挫,離心似箭,便不顧時辰的去找了苗女商量。
行至苗女的院子,見里面燈光仍亮著,心下一喜,迫不及待的跑進去。
苗女的床上鋪著方布,里面放了疊好的衣裳,旁邊放著碧玉劍,而苗女,正在收拾余下的東西。
我一驚,忙道︰「苗女,你要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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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開心,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