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門道——南環
早上九點
咖啡廳內。張明靜靜地座著。這是他從美國回來的第五天了,直到今天,自己才想到自己要怎麼走下去,可以怎麼走。幫會解散了。軍隊都打過來了,再不收手就只有死了。然而幫內的兄弟沒有離開彼此,合起伙開了幾個小面館、小吃店什麼的。反正一句話,從此遠離了暴力的範圍了。某些人的承諾自己幫他實現了。幫內的兄弟們都娶上了媳婦、開上了轎車。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自己了,張明。
「不好意思!來晚了。」張國柱邊座下邊說,雖然是道歉的話,但從他口中說出來沒有絲毫的誠意,仿佛這一切都應該似的。依舊是相識時的模樣,自顧自地點了名字奇怪而且很長的咖啡。
突然。張明一反常態。拿出了一上禮盒,調皮地說,「叮咚…生日快樂!」
嚇了張國柱一跳。「讓我猜猜這遲來的祝福到底是神馬浮雲。」張國柱接過了禮盒,看著這手腕長短的禮盒,笑著說「外表美麗的通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倒挻有分量的,是吃的嗎?還是…生活用品,干!不會是金條吧。」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啦」郭思思突然出現(至少兩人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並且調皮地說,「他現在可是大老板哦,我預祝你能拿根金條玩玩。」
「是嗎?」張國柱滿臉期待地問張明。
張明笑了笑,示意郭思思入座。苦叫道「我哪是什麼大老板啊,不過是小本生意而已,哪送得起什麼金條呀。」
「喲…你還別說,你一否認我還真信這是金條呢。」張國柱眨眨眼楮,期望地打開盒子。是一支水筆,上刻「大展鴻途」四個大字,旁邊還有些小字。筆式古拙卻不失風雅,形色泛黑。
「預祝張上尉,在未來的軍旅生涯上一帆風順,步步高升。」張明微笑著說。同時不忘加祝賀的手勢。
張國柱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手中的禮物。幾經風折,自己終于回到夢想的雲端。命運真是難以捉模,在不可能的時候變成了可能。希望能變成悲涼的失望。
郭思思看著臉色突然變嚴肅的張國柱,笑著說「呵呵…,一支筆都能令張上尉感動的話,那以後咱國家的國防可就要槽了。」
「為什麼?」張明笑著問。
郭思思故做嚴肅地正了正身子。「偉大的張國柱將軍在邊防區抓獲了幾名軍火走私商,然而因心中不忍而放走了貧困潦倒該團伙,從面發生了一連串的恐怕事件,在被捕獲的期間,該團伙一直末供出曾經被張大將軍捕獲過的事實,可是在執行槍決時,其中一名忍注發出了感言,第一個感謝了張大將軍,感言中一直將被捕到釋放說了個透,事後聯合國決定對張大將軍進行封號。為最善良的軍人,可同時也決定將其格職。」
「哈哈…哈哈」張明與張國柱同時笑了,不過不是因為郭思思所講的笑話好笑,而是被她的表情逗樂了,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講什麼笑話都不好笑,可是那美麗中帶調皮的表情確實讓看著她男人們發笑了。原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張國柱收拾了一下臉。正色地道「我也祝你財源滾滾、早結良緣。」說完意味性地看了看郭思思,後者一臉的羞意。
然而張國柱可不打算這麼放過這個美麗的女孩。調皮地眨了眨眼楮,問「是吧?郭小姐。」
「你問我干麼嗎?我怎麼會知道。」
「難道…你不想讓他早日結婚?」
「這…怎麼會呢?我認為你是說….算了不和你說話了。」郭思思憎了張國柱一眼,說「沒個正經。」
「哦…我知道了,你想做他的新娘是吧。」張國柱一副突然靈光煥發樣子。
郭思思偷偷看了一眼張明,後者一直微笑著不說話。再看一看張國柱,這個該死的家伙正像小學生問老師一樣,傻傻地看著自己,臉色誠懸,期望自己能給個答案呢。
這該死的家伙!郭思思在心里罵一句,憎了張國柱一眼,道「我倒是求之不得呢,就怕…」望著張明,這個心中的男子,正在微笑著看著自己。為什麼這句話不是從他的口中說出呢?到時自己是千萬個願意呢。「張大老板不敢請我這個大吃大喝的大千金做老板娘,是不是呀?」聲音很輕,輕得只想讓他听見。
張明怔了怔。她什麼意思呢?開玩笑嗎?應該是吧,自己一個小小平凡人怎麼能跟天使美麗的她扯上關系呢。
張國柱看著這個久經風霜的男子,此刻卻像小孩一樣傻愣著。而郭思思卻含情脈脈地看傻得要命的家伙,這個美麗的女人竟看上這傻咧咧的小子(至少現在是這樣)。這過也好,自古美女配英雄嘛,張明若是沒有些本事才能的話,怎麼能得這麼大個餡餅。好吧,自己為他們送上最真誠的祝福吧,有些事,自己現在還不想說。只是,看著張明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妒嫉。
然而後者卻不知他的想法。張明微微笑了一下,緩和一下場面。說「是張明配不上郭小姐才對,郭小姐對我的幫肋在下都還末報達呢,螻蟻之輩豈敢竊鳳凰之容呢。」
「好一個螻蟻之輩!為了這一偉大的高論,理應浮一大白!」張國柱舉杯道。說實在話,對于這對壁人自己不怎麼看好,情可成。然而要是說到婚煙的話,不太可能,家庭背景和社會地位差距太大了。在現實的面前什麼愛情、什麼真情的都白搭,以張明的臭脾氣不可能會成全他自己這段緣份。
然而郭思思卻不了解這一現實。反而是覺得對方看不上自己。是呀,以他的為人性格,怎麼可能會看上像自己這樣的富二代呢?他可是相當歧視呢。怎麼會和郭家這樣的大財主扯上關系呢,他能和自己做朋友已經是看在自己幫過忙的份上了。重情重義的他,在義氣之下什麼都做得出來,和一個反感的恩人做朋友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呢?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如果上天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和他相遇,自己將選擇與他同等的身份,在那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等他(頭一次被綁的時候是在公司里,張明等人化裝成了公司的員工綁了郭思思),那怕是做一個整天被人呼來喚去的小員工呢。想到這兒,心中不免感傷。可是臉卻強撐著微笑。
張明看了郭思思一眼,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就算不是一個階梯上的人,也可以做個朋友嘛。」天吶!這家伙竟不知這女人的心里想什麼。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的事,他竟全然不知。張國柱看到這里,真恨不得鑽入他的身體,替好朋友抱住這個女人,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真是替他捻了一把冷汗。不過,有緣無份的情還是早斷了的好。
突然。兩顆淚珠落下。郭思思泛紅著雙眼,向張明展出一個淒涼地笑容。「那當然!能得像張先生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不過今天我有些事情,先告辭了。」說完。捂著櫻唇跑了出去。
天吶!這一刻張明才完全蘇醒了,一切都變得明亮、清晰了。原來她竟真的喜歡上了自己,難怪肯幫自己這麼多忙(無條件的幫忙)。今天的一切若是沒有她的幫肋,那可是水中月、鏡中花呀。這!自己應該怎麼辦呢?張明的心很亂。
「不用急,是你就是你的,想逃也逃不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再怎麼努力也是白搭。」張國柱靜靜地說。他突然變得很冷漠,這一切,他仿佛不收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