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陸羽也不好拂逆美人的一番好意,況且他馬上就要開始定魂,絕對不能定魂的過程中再遭受到襲擊,在夕顏尚未出關之前,陸冰瑤就是一個最佳的守護者,也不再推辭,鄭重其事地說道︰「冰瑤,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永遠也不要跟我說謝謝!」陸冰瑤輕輕地堵住陸羽的嘴唇,如桃花瓣一般的秀眸里似有搖曳,流轉之間,容光驚世,悠長連綿,如絲線般細弱而又堅韌︰「就像羽哥哥待小七一樣,就算所有人都嫌棄小七的時候,羽哥哥也會對小七不離不棄;只有羽哥哥才會真心實意地對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別有用心;也只有羽哥哥才會在生死關頭,不顧一切地擋在小七面前……羽哥哥的好,小七永遠都會記得!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這麼好下去,所以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和‘謝謝’!」
「丫頭……」听到陸冰瑤如此深情款款的告白,百煉鋼也要化為繞指柔,陸羽只感覺深受震動,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紅。侯門一入深似海,也許在別人看來,生在豪門世家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可是誰又知道,在這深深的庭院里面,根本就沒有親情和溫暖,有的只是赤.果果的利益糾葛!
唯有在陸冰瑤身上,陸羽才能真正地感受到一種家人的感覺,體會到一種叫做「溫情」的東西!
陸冰瑤輕輕地撫模著飛天仙女白玉墜,只感覺溫潤而澤,縝密以栗,愈發覺得喜歡,柔聲細氣地說道︰「幫我戴上,好嗎?」
陸羽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將紅繩線套進陸冰瑤的脖頸,看似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但由于陸羽沒有經驗,心里萬分緊張,雙手突然變得無比呆笨,好像根本就不听使喚似的,當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玉墜戴上去。
第一次有人為陸冰瑤戴上玉墜,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意中人,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就好像是情郎給自己戴上了定情信物,一時間,陸冰瑤竟是有些痴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好看嗎?」
陸冰瑤的玉頸本來就完美無瑕,再配上一條晶瑩剔透的玉墜,如錦上添花一般,無形中為她增添了幾分高貴典雅,看得陸羽怔了一下,連連點頭道︰「好看!好看!」
「是嗎?」陸冰瑤蹙了蹙眉,雙手輕輕一揮,無數的旋冰凍氣驟然籠聚,在她面前凝結成了一面鏡子。陸冰瑤在鏡子面前一動不動,一雙充滿靈氣的眼楮睜得又大又圓,似乎要從鏡子里面看出一些端倪來。其實,雖說現在的陸冰瑤已經由丑小鴨變成了天鵝,但心底總是有些不自信,尤其是在陸羽面前,這種不自信會更加明顯,就算對方是由衷地夸贊她,她也會存有幾分疑慮,直到反復地確認對方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奉承之意後,疑慮才會消除!
「鏡中人兒何所似?疑是仙姝下凡塵!」陸羽看著陸冰瑤嬌俏可人而模樣,唇角浮出一絲笑意,有感而發道︰「這世上也唯有飛天仙女白玉墜,才配得上仙姝一般的人兒!」
「羽哥哥,你什麼時候也變得油嘴滑舌了!」陸冰瑤鼻子微微一皺,言語間帶著幾分嗔怪之意。不過,陸冰瑤心里確實有些動搖了,她從小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中長大,對自己的樣貌根本沒有任何自信,但是長大後偏偏又受到無數人的熱烈追捧,倒是有些模不著頭腦了。她唯一真正相信的人就是陸羽,現在被陸羽這麼一夸,倒也有些深信不疑了。更何況,情人眼里出西施,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在另一半的心中是完美女神的形象呢?
陸羽面色一正,信誓旦旦地說道︰「我陸羽今天對著良心,對著鏡子發誓︰我剛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肺腑,如有半點虛假,甘願被丫頭鄙視一輩子!」
「好了,不帶你這麼發誓的!」陸冰瑤被陸羽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花枝輕顫,腦袋親昵地靠在陸羽的肩膀上,仿佛將它當成了永恆的依靠,心里滿滿的都是喜悅。
「那我的禮物,喜歡嗎?」陸羽自然而然地摟著陸冰瑤,下巴輕輕靠在陸冰瑤的頭上,聞著那一縷若有若無的芳香,心神不由一醉。這一刻,陸羽感覺整個天地都靜了下來,就只剩下他和陸冰瑤親密相擁。
其實,陸羽一直都在刻意地和陸冰瑤保持一定的距離,兩人也是頭一遭表現得如此親昵。無他,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更懂得珍惜。陸羽已經和陸冰瑤同生共死過,深深地知道對方在自己的心中有多麼的重要,雖然現在根本沒辦法給對方一個承諾,但也不能以此為借口,狠心地將對方推開。因為失去一個人,很容易,要想得到一個人,簡直是難如登天!陸羽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能失去像陸冰瑤這麼好的一個姑娘!
「喜歡,喜歡!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陸冰瑤從未像今天這麼開心過,雙手輕輕地撫在玉墜上,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仿佛,這就是她和他的約定,從來都沒有變過!
「羽哥哥,你說,我們會有未來嗎?」陸冰瑤見陸羽怔了一下,微微笑了笑,緩緩地說了起來︰「在很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假如我們生在平民之家,那該有多好啊!我們毋需大富大貴,錦衣玉食,甚至也不需要練功修行,我們只需要像其他平民百姓一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簡單平凡的生活……我什麼都不需要,只要有羽哥哥在身邊,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傻丫頭!你是整個家族的希望,前途不可限量,我並不值得你這樣!」陸羽又怎麼會不明白陸冰瑤的心思,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放下一切,立馬跟陸冰瑤遠走高飛。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樣,陸冰瑤可是千載難逢的絕世天才,不單單是振興家族的希望,更有羽化登仙的契機,自己又怎能成為她最大的羈絆呢?
「不!你值得!」陸冰瑤忽然仰起頭,目光炯炯地望著陸羽,毅然決然地說道︰「只有能夠接受我最差一面的人,才有資格擁有我最好的一面!很多人費盡心思地討好我,壓根就不是真的喜歡我,而只是看上了我的地位,容貌,名望……如果有朝一日,這些東西我統統都失去了呢?相信不會再有人接近我,只怕是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你,羽哥哥!只有你才會在任何情況下,對我不離不棄!所以,也只有你,才有資格擁有我!但是,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擁有你?」
「丫頭,能夠遇上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榮幸!」得伊人如此,夫復何求?陸羽只感覺心都被陸冰瑤給融化了,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畏首畏尾,而是緊緊地擁住了陸冰瑤,信誓旦旦地說道︰「丫頭,我答應你,離你所期望的日子,不會太遙遠了!只要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就帶你離開這兒,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每天都簡簡單單,快快樂樂地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