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事兒最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匆忙拿起五連發,盡量快速地返回了營地。
篝火很旺,大家似乎經歷了剛才的事件,精神原本都不再緊張。我讓呂蕭山詳細說了一下有其他靈魂存在的情況。一下所有人都感覺自己正被窺探著,渾身不自在起來。
「你、你是說,咱們旁邊有好多靈魂在游動著」?
「不是」。呂蕭山看上去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口氣就像在附近發現了一堆柴禾一樣平常︰「那些靈魂我看不到,可是能夠感覺到。就像如果隔壁岩洞里如果睡著幾千人,你即使看不見,也能听見他們咬牙、放屁、吧唧嘴一樣」。
「奇怪啊,要是這樣,他們為什麼不過來呢」?
「當我的靈魂回到身體之後,我就突然感覺不到他們了」。呂蕭山埋怨︰「還不是因為你!我本來想過去看看,又怕你把我給解剖嘍」。
「誰讓你提前不知會一聲呢,就是解剖了你也活該」!壞壞說︰「你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當時我做完那個符咒,就感覺自己突然喘不過氣來,然後身體就開始痙(這個詞不讓用)攣、眼前發黑、胸口仿佛要爆炸一樣」……
我突然想到,在靜宜家那天下午,我曾經靈魂出竅過一次,之前也是這個感覺。
「隨後就是一陣輕松,好像看到黑暗中一道白光,我就順著白光走出去,然後就看到自己躺在那里。同時發現周圍似乎很紛亂,仿佛在一個嘈雜的廣場附近。我開始嘗試著控制自己,那感覺就像嬰兒嘗試著走路一樣」……呂蕭山一臉沉醉,仿佛在回憶初戀時光。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家伙,他是真的很純粹的一個人。
「當我慢慢可以掌握自己的行動之後,我也了解了一些基本的規律︰作為靈魂體存在,我是沒有質量的,就是有,也很微小。因為汪子城過來的時候,直接就從我身體里穿了過去」。
「唉我攔您一句啊」,汪子城插話道︰「不是說人死了,有幾十克重量就減輕了嗎」?
「二十一克」。宋伊凡說︰「一九零七年四月《美國醫學》雜志上有個叫鄧肯.麥克道高的大夫發表了一篇文章。他設計了一種安裝在很靈敏的秤上的床,專門檢驗瀕死的人的體重,結果發現人死亡的瞬間體重會減輕二十一克,所以,他認為這二十一克就是靈魂的重量」。
呂蕭山看了我一眼,小聲說︰「怎麼樣?我說她的記憶力是妖孽級的吧」?
我會意地一笑,讓他繼續說。
「我開始注意觀察你們,發覺我看到的你們每個人身體都有一層微微的光亮在身體里。我覺得那就是活著的人的靈魂。這里面尤其是龔瑋,他的頭部有一個特別亮的點,我想應該就是那個神魂刻印的原因吧。同時我感到,那股光亮對我仿佛就像火焰一樣,一旦接近,就會燒成灰燼!所以我就盡量躲著他,讓自己漂浮在空中去繼續研究牆上的記載」。
「那時候我已經發現我不能回到身體里了,這時候我開始變得焦急起來,同時發現,天氣越晚,我對自己的控制力就越強。我想這也能證明為什麼一般鬧鬼都在晚上了。我怕李斯真解剖了我,所以,我就到外邊的灌木叢那找了一塊小石頭,凝聚力量讓它漂浮起來,然後扔進洞里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扔完那石頭之後我感覺自己一下跌倒在灌木從里,半天緩不過勁兒來。就在我重新凝神的時候,我發覺在咱們的四周,喧鬧聲越來越響,仿佛剛才沉睡的靈魂開始蘇醒了一樣。我甚至看到遠處有其他靈魂在行走。這時候龔瑋趴到了篝火旁邊的地上,我正好借這機會跑到我的身體旁邊,試了幾次失敗之後,李斯又要解剖我,我一急,突然就像從失重的太空回到地球一樣,發覺自己回到了身體里」。
這次呂蕭山說的已經很詳細了,不過大家仍然不得要領。這周圍如果真有幾千靈魂存在,那豈不是跟地獄差不多了?難道我們找到的這個環境優美的世外桃源,是地獄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