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听到這聲嘆息也忽然轉醒,站起身幫我整理了腳下的被子,輕聲問那男子︰「四阿哥,夜深了,回屋睡會兒吧。小平這又昏迷了一天一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罕摩爾姑姑,你年歲大了,去休息吧。我沒事。」那男子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悲哀,「我想她醒的時候能夠第一個看到我,那她就會一輩子都記得我。」懶
「唉,小平這孩子真是多災多難!當初,她進宮的時候,蘇嘛喇姑還特意給她佔了一卦,說是極其好命,大福大貴之相。怎麼現在三天兩頭的出狀況,回京城之後,真是要多為她燒幾只高香。」罕摩爾姑姑給四阿哥倒了杯涼茶,又回到床邊。繼續輕聲說道︰「上次,陳家三少爺給小平吃了藥丸之後昏迷了兩個月才醒,幸好沒有什麼後遺癥。可我听這三少爺說,這藥丸不可多吃,吃一顆已然是冒了極大的風險,這咱們小平已經吃了第二丸,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或是長眠不醒,或是失去所有記憶。」四阿哥的聲音顯得幽怨,在黑夜里听到讓人忽然多了幾分傷心。可是,我怎麼不認識他們,他們正在議論我嗎?
難道我是他們口中的小平?
一想到此,我的頭又忽然疼了起來。好在是在黑暗中,他們沒看到我的表情。依然繼續輕聲交談著。
「即便是她失去了所有記憶,只要在她睜開眼楮的瞬間,看到的那個人才會讓她永遠不會忘記。」四阿哥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向是在對罕摩爾姑姑說話。蟲
罕摩爾姑姑的那聲嘆息顯得更加悲傷,讓我都覺得有些寒冷。「四阿哥對小平能有這番用心,何苦前日在廳堂演那番苦肉計,害得她傷心呢?」
「我只是皇四子,沒有兵權,沒有實權,甚至沒有額娘家族的靠山,要對付大阿哥那群余黨簡直比登天還難。我若不表現出偏心于年彩蝶,她的家人甘心把兵馬都交付于我嗎?唉,權謀、交易,傷害得又豈只是小平一人?只盼著年羹堯盡快將他整個家族勢力交付于我指揮,咱們才能夠在這一仗中站穩腳跟,為以後太子的登基做好準備。」
「年羹堯不過是個年輕人,如何這般器重于他?」
「不可多得的人才,善于管理軍隊,精明的政治謀劃,比他的父親和兄長更加厲害。若他能甘心听從我這邊的指揮,今後將會省心很多。」
「想必他也應該知道四阿哥對小平的用心吧?」
「知道又如何?現在小平只是一介宮女,身份地位自不能和年彩蝶相提並論,所以年彩蝶才敢如此張狂。不過,小平居然打了她,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這還真是有趣!」說這話的時候,四阿哥的聲音中隱隱包含了笑意。
「這孩子平日里看似什麼都不管,嘻嘻哈哈的,要是急了眼,恐怕連老虎尾巴都敢揪呢。」罕摩爾姑姑也輕聲笑了起來。
哦,他們一定是在說我。這些事情都是我干的嗎?為什麼我沒有印象了?我的腦子就想是電腦硬盤被格了一般,沒有任何記憶,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他們所說的什麼三少爺的藥丸起作用了,我從此以後就失去了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