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南北極 第一章 當愛情是兩個人的大學伊甸園(§1.3)

作者 ︰ 雪明燦

§1.3

第二天晚上,曉陽和季星如往常一樣,到5號教學樓三層的階梯教室去晚自習。走到西邊靠牆的通道時她赫然發現,昨天上午在西文閱覽室遇到的那個「探照燈」,居然已經端坐在後排,正裝模作樣地敲著筆記本電腦,離她們常坐的座位僅僅隔著兩排椅子。這里晚自習的座位都是提前用書本佔好的,常來的同學都會自覺地坐在自己的「地盤兒」上,這老兄用了什麼辦法讓別人讓出那個位子呢?他到底要干什麼呢?

曉陽內心的翻騰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她若無其事地和季星低聲說笑著依次坐下,放好書包,取出一本《有機化學》,開始復習今天的功課。她能隱約听到兩排座椅後的唐點擊鼠標和敲擊鍵盤的聲音,心想不過一天的時間,他就把自己的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連晚自習的教室甚至座位都掌握其中,真不是簡單的人物啊!這麼著急,以為我是路邊的花草,可以隨便掐呀?就你這樣的公子,我還不稀罕哩!

唐看見曉陽進了階梯教室,也知道她發現了自己,就連她臉上一閃即逝的詫異也沒能逃過他的眼楮,雖然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電腦屏幕上沒有離開,但心靈的感應讓他確信曉陽已經注意到他,而且已經開始研究他了。

今天他不準備采取任何直接的行動,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初愛的序曲輕柔、緩慢地響起,動人心扉、讓人期待,這就夠了。他滿意于自己的表現。他最反感把浪漫的愛情搞得**庸俗,愛情是音樂,是陽春白雪,需要以欣賞的姿態進入。

接連三天,曉陽在晚自習時都能看見坐在後排的唐。他似乎很忙,一直在敲字,並沒有特別在意她。她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注意力也重新集中在學習上,甚至不怎麼能感覺到後面的他了。反正她內心主意已定︰任你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以不變應萬變,你還能如何?

第四天晚上,一位瘦高男生來到正在專心學習的曉陽身邊,俯身與曉陽低語了幾句,曉陽便快速收拾好書包,跟旁邊的季星打了個招呼,跟男生出去了,看樣子是不會回來了。唐突然感到有些焦躁,培養了三天的情緒被這意外的狀況攪亂了。他也匆匆收拾好東西,帶著一臉肅穆,快步走出了階梯教室。

這天是周五,平時周末他都會回家,不在學校住。可今天他給媽媽打電話,說正在趕畢業論文,這個周末就不回去了。他想看看曉陽周末是否會來自習,這能反映出她對學習甚至對人生的態度。他很高興看到她如期出現在自習室的門口,那一瞬間他恨不能沖上前去擁抱她一下。經過幾天的觀察,他感覺曉陽是一個少見的可愛而單純的女孩子,她獨特的氣質散發出一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非常原始的氣息。這更加地吸引他。她與章萱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女子。如果說跟章萱在一起仿佛置身于繁華鬧市,那麼,面對曉陽的時候,他感受到的是一種小橋流水、明月清風的安寧。

章萱是唐的前女友,工業設計系的才女,大他一屆,去年已經畢業回了上海。剛分手的那段日子,他陷于極度的痛苦。每天在家玩網游,不分晝夜,父母拿他也沒辦法。他以為自己一直會那樣痛苦下去,他的人生將從此黯淡。直到有一天深夜,他終于撐不住趴在電腦桌前熟睡過去,一覺醒來,心胸豁然開朗,他一下子想明白了,那段愛情只是一種經歷,不是他要的天長地久。

那次失戀的痛苦感受,讓唐對「愛情」一度很謹慎,他不想再次被傷害或傷害別人,于是他關閉了心靈的閘門。雖然周圍有不少女生對他或明或暗地表示好感,他也一點兒不動心。直到幾天前在圖書館遇到薛曉陽,愛情的感覺再次襲來,勢不可擋,讓他猶如新生。雖然還沒跟曉陽說上一句話,但他已經把曉陽視為自己的那一半,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也不知道她是否戀愛過,這些都不重要,她的過去跟他無關,他要的是他們共同的未來。

唐離開階梯教室直接出了校門,坐出租車回到了東邊朝陽區的家。正在一樓客廳看電視的媽媽見他這麼晚突然回來,有些吃驚,連忙問吃過飯沒有,要不要讓保姆小馬做點什麼吃的。他懶懶地說不用了,就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媽媽猜想他一定是遇到了煩心的事情,從青春期開始就是這樣,只要遇到不順心的事,他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是通宵達旦地玩游戲,就是蒙頭大睡,過幾天就會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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