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南北極 第八章 苦與痛與愛的函數曲線(§8.5下)

作者 ︰ 雪明燦

屋子里確實顯出一副凌亂景象,被褥、衣物都攤在外面,地上堆著雜物,但曉陽卻並不覺著扎眼,反而感覺到一種親切。她還沒有出生外公外婆就去世了,爺爺女乃女乃在北京,直到他們過世也沒見過面,她從沒有享受過和親近的老人悠閑地坐在家里,聊著家常話,四處彌漫著慈祥溫和的醉人親情。她心里甚至隱隱有些感謝唐帶她來見他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一直生活在如此簡樸的環境里,是曉陽沒想到的,而唐小時候也是在這兒長大的,想必本質上也壞不到那兒去,這讓她有些許的慰籍。雖然沒見過他的父母,但他女乃女乃和姑姑都是平常可親的老百姓,這樣的家庭應該是讓人基本放心的。

「女乃女乃——,媽——」門口傳來洪亮男聲的叫喊。

「是大鵬!大鵬來了。」姑姑一臉驚喜,起身,搗腳就往外走。大鵬已經提著兩個塑料袋站在了門口,姑姑忙問︰「今兒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到西四這邊辦點兒事兒,順道兒過來瞧瞧女乃女乃。,給買了些牛鍵子,給女乃女乃炖爛了吃,還有些水果,也擱這兒一塊兒吃吧。」

大鵬一邊把手里的袋子小心地轉給他媽媽,一邊朝著女乃女乃說話,眼楮卻掃著女乃女乃身邊已經站起來身來的曉陽。

「正好,來,大鵬。」女乃女乃招呼著大鵬,介紹道︰「這是小宇的同學,叫曉陽,今兒剛開學,來看看我。」又略略轉頭對曉陽介紹說︰「這是大鵬,小宇他哥。」

「大鵬哥,你好!」曉陽打著招呼鞠了一子。之前她也听唐說起過他這個哥哥,一見之下,才曉得這大鵬哥膀大腰圓,紅光滿面,跟小宇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你好。」大鵬趕緊點著頭回了一下禮,這麼文雅的場面顯然不是他所適應的,他撓撓頭,跟一邊的小宇交換了一個眼神兒,沒話找話地說︰「過幾天搬完家,小宇該上北戴河學英語去了吧?」

「是。」小宇回答。「女乃女乃就讓你多操心了。」小宇說。

「什麼話!女乃女乃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她也是我女乃女乃呀!瞎客氣。我住這兒可比你長,你上中學就搬出去了,我可是到結婚才搬出去的,打那年回來,我在這兒呆了有小二十來年呢,是吧女乃女乃?」大鵬越說嗓門兒越高。

「是是是,誰能說過你呀!打小就靠著一張嘴煽乎,你要用點兒功夫在學業上多好,也考個大學上上,那才是正道!看看人家,一閨女,從湖南,那什麼湘西,考到北京,多不容易啊!」女乃女乃數落著大鵬,親熱地握著曉陽的手拉著她坐下來。

「得,引火燒身了。」大鵬揶揄道︰「這輩子也摘不掉低文化沒文憑這紙帽子了,我說,古代那時候高中生可就是高級知識分子,誰讓我生不逢時,落在這學士像狗滿街走,碩士到處有,只有博士生才能抖一抖的二十一世紀了呢?早知如此,中學那會兒我就不一門心思追小玲兒了,我該追大學,說不定如今我唐彬鵬也鬧個什麼教授的當當,給你們上課,看你們還刺兒愣我!」

「臭美吧你!不閉眼也做白日夢,還教授呢,能管好你那車鋪子就謝天謝地嘍!呵呵呵!」女乃女乃樂得哈哈笑,曉陽也忍俊不禁,跟著大家伙兒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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