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南北極 第十一章 時間和距離將愛與情消解殆盡(§11.2)

作者 ︰ 雪明燦

§11.2

曉陽的父母一連數天打不通曉陽的手機,直覺一定是出大事了!他們了解自己的女兒,曉陽不是那種三不著調的女孩子,不會不跟他們打聲招呼就無緣無故地「失蹤」這麼長時間。

曉陽的媽媽打通了普虹坤的電話,詢問最近幾天可有曉陽的消息。普虹坤說她也正奇怪著呢,前兩天診所組織了一個跟大學生有關的心理咨詢活動,本來想讓曉陽來參加一下,卻怎麼也打不通曉陽的電話,普虹坤說她還以為曉陽忙著畢業論文答辯的事不願意被打擾,也就沒有太在意。普虹坤安慰愈加情急的歐陽老師不要著急,她下班後就去學校找曉陽。

傍晚,季星把普老師從宿舍一直帶到學校小花園里的長椅上坐下才打開了話匣子。她曾經听過普老師的心理學講座,知道普老師跟曉陽是老鄉,也是叉輩兒的好朋友。她把自己了解的有關曉陽出車禍、傷勢以及手術住院的情況全都告訴了普老師,比跟她男朋友說得還詳盡,因為她明白,普老師是可以幫助曉陽的人。

普虹坤思慮再三,決定還是盡快把一切都告之曉陽的父母。無論是從感情出發還是理性考量,這一場巨大的變故都需要一家人共同面對,何況,即使她幫著曉陽暫時瞞住她的父母,又能瞞到幾時?

晚上,曉陽的媽媽接到普虹坤打來的電話時,心怦怦直跳。普虹坤的語氣鎮定之中有些低沉,她說︰歐陽老師,能不能請薛校長听電話?曉陽的媽媽知道大事不妙,用微微顫抖的手把話筒交給了曉陽的爸爸。听著電話的薛校長眉頭越皺越深,面色嚴峻如霜,從頭到尾很少回應,只是聚精會神地听,最後,明顯是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才吐出了一句︰辛苦你了小普,再見。

雖然薛校長極其委婉地簡要敘述了獨自在北京的女兒近幾天所發生的事情,曉陽的媽媽還是幾近昏厥。本來臨近中考,教著初三兩個重點班數學的歐陽老師早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貧血頭暈的癥狀一天比一天厲害,只等中考結束,暑假里好好休養一番。女兒的禍事豈止是最後一根稻草,分明是千鈞重負,一下子就把她徹底壓垮了,她甚至突然想到了她的母親,當年父親被洪水卷走的時候,母親應該就是這樣的不堪重負才氣游如絲的吧。

薛校長強迫曉陽的媽媽吃下兩片安定,扶她在床上躺下,安慰她說馬上給曉陽的小姑打電話,讓她明天無論如何也要去醫院看一下曉陽,幫忙照應一下。曉陽的媽媽臨睡著前一直在低喃︰趕緊去買飛機票,我要去北京看曉陽……

普虹坤和季星那天下午在首都機場接到曉陽的父母就直奔醫院,一路無語。曉陽的爸爸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來過北京了,十幾年前曉陽的爺爺女乃女乃相繼去世,他帶著曉陽的媽媽兩次來京奔喪,之後就如斷線的風箏,跟生他養他的北京失去了牽扯,如今,他又一次來到北京,卻是因為女兒的塌天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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