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小保姆已經從鄉下趕回來了.又到了開工的日子,我卻害怕去公司上班.更讓我惶恐不安的是自己身體的反應,每個月都很準時的例假竟然沒來,還出現了阿菊以前懷孕時跟我說過的那種情況,我很可能也是懷孕了.
我的心里懊惱極了,成天提心吊膽卻又不敢吭聲,更別說去醫院檢查處理了,這種事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可怎麼活呀?
硬著頭皮去公司上班,我的心里是亂糟糟的,根本沒心思工作.宋光輝見到我好象沒事人一樣,還趁沒人在的時候假惺惺地說些關心我的話,我看到他又恨又怕又惡心,也不跟他搭腔.
他不再象以前那樣嬉皮笑臉,也不再對我動手動腳,樣子裝得挺老實.還恬不知恥地跟我說:「雲秀,我是真心愛你的,咱們都那種關系了,你就答應跟我結婚吧!」
對他這個流氓無賴我是沒有一點辦法,加上身體那可怕的變化,我的思想壓力越來越大,整天心煩意亂精神恍惚,上班沒多久我便病倒了,只得請假在家休息.
光明哥好象看出我不對勁,問了我好幾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低著頭不吱聲.他更著急了,非逼著我讓我跟他說實話,可這種事我怎麼跟他張口說呢,他逼得緊了,我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眼見我心事重重地一天天消瘦下來,光明哥急得團團轉,他意識到我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卻又不敢聲張地到處打听別人,問阿牛和阿菊他們又不知道,光明哥只好回過頭來好生安慰我,希望有一天我想開了把事情告訴他.
阿菊生下一個男孩,兩口子高興得不得了.阿牛還專門跑來請我和光明哥到他家喝喜酒.如果換了別人,我肯定會推掉,可阿菊的事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且我還打算偷偷跟她商量商量我現在該怎麼辦.我的事現在也只能跟阿菊說了.
我趁光明哥跟阿牛在外面喝酒的時侯,到阿菊的臥室里跟她說了宋光輝強暴我的事.阿菊當時就急了,問我怎麼不去報案.我告訴她宋光輝偷錄了我的身體,阿菊恨得直咬牙,罵宋光輝太不是東西了.
我對阿菊說自己可能是已經懷孕了,阿菊立馬就說讓我去醫院做掉,不然再過一段時間就來不及了.
可是我哪里敢去醫院啊,醫生要是問我可怎麼跟人家說呀!阿菊看出我是為難,就答應我過幾天她能行動了就偷偷地陪我一塊兒去,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做掉.不管我心里多矛盾多痛苦,這個孩子注定是不能要的,沒有別的辦法,我也只能听阿菊的安排了.
從阿菊家里回來,我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點,關鍵的時候還是阿菊能幫上我的忙,我就只有在惶恐不安中等著阿菊的身體盡快復原,讓她陪我去醫院做手術了.
這時候的我簡直是度日如年,心里除了恐懼,更多的是痛徹心扉的淒涼和無奈,自己的命怎麼就這樣苦呢?
悲痛之余,我感覺到了生活的殘忍,想到了肚子里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