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
燕國去往秦國都城咸陽的路上。交待給凝的任務是刺殺武士秦武陽。凝欣然應允,因為她一直覺得,荊軻刺秦失敗,百分之五十的責任都要歸咎于秦武陽。
秦武陽是一介魯勇之夫,遇到秦王嬴政之後又膽小卑怯,如果荊軻刺秦的時候他能從旁協助,說不定荊軻的命運就不會這樣。
凝化身成一名男子,在咸陽的青樓里等待著時機。青樓自古就有,似乎是鮑叔牙管仲之類的名臣,在春秋戰國時為國君想的斂財之道。這樣一來,卻不知毀了多少少女的幸福。
「來,喝一杯,大爺要你喝你就喝!」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男人拿著酒杯去強迫旁邊的歌女。
「大爺,小女只賣藝不賣身!」歌女怯怯地說著。
「大爺讓你月兌你就月兌,還反了你了!」說著,一把抓住歌女的手腕,在大庭廣眾之下撕扯著她的衣服。女子被他拉到了腳邊,重重地摔在地上。
「首領吩咐,不得張揚。」一旁的處女座殺手暗示凝,只辦該辦的事兒。
于是坐下繼續忍耐著。大胡子這時已經俯子,按著歌女的手腕,臉上的表情猙獰著,還沒吻就給歌女來了兩個耳光。姑娘的眼淚流了出來,周圍的男人一陣哄笑,他們都想看看熱鬧。如果不是面前的這個大胡子有權有勢,說不定會有人站出來阻止他,也一定會有一把沖上去跟大胡子一起調戲這女孩兒的。
女孩兒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敢動彈。
凝受不了了,騰地一下站起來,管他是什麼達官顯貴,也一定要將這小子解決了。反正自己是21世紀來的,大不了卷包兒走人。就算是犯了法,大不了把命賠給衙門就是,無論怎樣也不能眼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凝握緊了長劍,想要找個適當的時機抽出來。一面挪動著腳步,逐漸退到沒人的角落,眼楮卻一直瞄著歌女和大胡子。
女孩兒臉上的淚水仍未干透,臉上的表情卻從恐懼變成了麻木。凝決定這時候出手,連個招呼也不跟身旁的兄弟說,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整個人射了出去。長劍指向胡子的喉嚨,大胡子把幾個人推到凝的面前,劍光閃過,面前的這幾名僕從倒了下去。她的臉看不出一絲情緒,只覺得這些狗腿子是他的幫凶。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目標,完全顧不得臉上濺到的血跡。
*******
凝身旁的另外三名殺手也都起身保護凝,跟大胡子的人打了起來。店小二從他們身旁經過,似乎想要沖出去通知官府,也說不定是純粹的逃竄,一面跑一面喊著「大俠饒命,官爺饒命」!凝的人想也不想就殺了他。
就在凝惶惑無助之時,大胡子應聲栽倒,一枚毒針射在了他的後上,毒針見血封喉。凝猜想那是一個無名的武士,說不定他正準備動手時,自己正好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白白殺害了這許多無辜的性命。
現實已容不得凝再多做考慮,外面是一陣騷動,武士荊軻和秦武陽將于三日後拜謁秦王嬴政。自己殺不了了,因為如果再發生更多突然事件,荊軻的命運將更加凶險,嬴政是個非常多疑的君主。
凝呆愣在那里,望著東倒西歪的死尸,發現被殺的店小二不止這一個。一個躲在屋子里的老漢這時候也走了出來,他望著我,面無表情地跪在地上︰「家里都快揭不開鍋,又舍不得把娃兒賣掉。這下好了,真清靜,真清靜。」笑比哭還要難看,老漢衣服上的補丁像他臉上的皺紋一樣多,有多少條皺紋,她的心就被劃了多少刀。
第一次殺錯人,手上、衣服上沾滿了鮮血,凝不敢回家,躺在組織開會的房間里。四周圍一片黑暗,嗅著血衣的味道不敢睜開眼,卻用棉被蒙著臉,手指似乎握不住任何東西。原本膽子就很小的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有點兒埋怨其他的組織成員,為什麼不干脆把這樣的自己給殺死。
當天晚上,大首領緊急叫來了其他的組織成員,一下子把凝提升為天蠍宮的2號殺手,連升兩級。
又過了許久,人群漸漸散去,凝仿佛又一次來到了古代。那也是一張床,一根鬼火似的蠟燭,蠟燭頭邪惡的微笑著,整個大地都在震顫。黃色的燭火化身成一張鬼面,顏色也是像蠟燭的火光一樣,那不斷閃動的臉就像是真實的映刻,整個身子也是白色。凝一點兒都不敢看,似乎這鬼面就是自己靈魂的化身。
她寧願,那歌女不要死去,即使被蹂躪的那個人是她自己,也不要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朦朧中,感覺自己的身子翻來覆去,像莫測的命運一樣,在充滿荷葉的淤泥里獨自駕著小船。凝驚醒了,突然覺得這樣的情景可笑,這樣的自己,居然還夢見什麼荷葉,而她本身己就是污泥,怪不得池塘里的水都是干的!
再後來,這樣痛苦掙扎著的凝被人消去了記憶。殺人的感覺完全麻木,似乎是八百年前的一個夢,像蠟燭芯那樣在風中搖曳,景象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模糊消失。
*******
「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要讓凝他們完成這次任務?」女王的眼神格外溫柔,聲音也甜甜的,跟朗讀**小說的電話小姐的聲音一般無二。如果不是她講話的內容令人不寒而栗,換作其他男人,一定會有一部分骨軟筋酥的。2009年年末報紙上就登了這樣一條新聞,一個男人被聲音甜美可人的女網友騙走了一百一十萬,直到最後也沒見著女網友的真實模樣。也有人說,說話聲音好听的人,一般都不是大美女,這話雖不盡然,然而不以講話聲音評論相貌甚至品德,卻是極有道理的。
女王很快惡狠狠地說著︰「因為,我就是想讓他們以為自己殺了人,死心塌地的效忠于組織。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凝說不定會受不了呢。你不讓她死,讓她痛苦得生不如死也是一種殺人的方法。」
「你……你為什麼這麼恨她?」
「因為我愛你!我嫉妒她!」
「你……」零一口鮮血噴灑在地,他彎著身體,手指像個八十歲老大爺一樣,顫巍巍地指向魔界女王,「那你為什麼要把醉斬魂也逼瘋?」
女王沒有正面回答零的話,她講話的語氣依舊是溫柔的︰「掌握這一切的是心。」女王微笑著說,「不過,我還是消去了他們的記憶啊。現在就只剩下白羊和獅子了。昨天,看你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他殺的人也已經夠多了。我消去了他關于殺手的一切記憶。我這樣做,你滿意嗎?」
「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凝跟醉斬魂?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如果醉斬魂跟你搶凝,你還會跟他當朋友嗎?」
「你是說……」
「醉斬魂喜歡凝。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馬上讓你看出好戲。」魔界女王溫柔地笑著,零想要罵他卑鄙,卻覺得女王的這句話是在提醒自己小心身邊的情敵。零覺得,如果醉這家伙真的那麼不仗義,想要奪人所好,他也免不了要和他兵戎相見。當然,他解決問題的方式公平,覺得憑借魔法有些勝之不武,畢竟醉是個凡人;籃球單挑,這又不是自己的強項。最後,終于采取凝最喜歡玩兒的游戲——以十分鐘為限,用連連看的方式一決雌雄。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究竟醉會怎樣回應零,在考驗中又會有著怎樣的表現,零就不得而知了。
明天晚上8點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