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傷你的心了。」我的眼神中充滿了誠懇。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是我的錯。」阿飛平靜地說著,眼楮一直注視著我的腳下。我感覺很奇怪,把我帶入這個地方的神秘力量,為什麼不把我的鞋子也一並帶來,而阿飛腳下的鞋子卻安然無恙地套在他的腳上。
「我鞋沒了,回家時沒錢買。你得借我點兒。」
「注意腳下。」阿飛的語氣中依然听不出半點聲調,我想,可能是自己剛剛拒絕他的緣故,才會讓對方跟我產生疏離的感覺。
「你不要難過嘛,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意思就是說,永遠也成不了最親密的男友。
阿飛卻依然面無表情地望著我,我這才知道,我們之間有一團魔障阻隔了他的去路。
更糟的是,就在我身後不遠處,一片綠色粘稠狀汁液緩緩而下。所有這一切根本不是什麼幻象,然而就在我的大腦產生判斷的一瞬間,天地間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幾乎是驚天動地的響聲。
緊接著,我腳下的大地一片傾斜,那令人感覺到惡心的綠色粘汁順著斜坡向我淌過去。我回過頭,終于發現了它,便盡力換了個地方。緊接著又是一聲悶響,之前大地原本傾斜的方向改變,我不得不再次換個地方待著。
然而,那劇烈的震顫似乎是人力所不能及的,竟像跟我逗趣一樣,在如此反復了十幾二十遍之後突然加快了速度。一種悶悶的、原本屬于魔的聲音在對我說︰「你行嗎?」話音未落,大地傾斜到另一邊的速度增加,緊接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我的腳陷在沙漠之中,竟也無法拔出。即便拔出來也是在做無用功,腳下的沙漠如此滑膩細致,我一次又一次地向著高處狂奔,其後果只能是一次次地下墜。
並且,大地的震顫來源于魔的力量,我一個弱小的凡人,怎麼可能與之抗衡。
漸漸地,我的心墜落到了谷底,干脆靜坐在高坡處,等待粘稠液體與我的身體交融,心里想著被這東西沾上說不定有可能變成忍者神龜什麼的。
然而那東西在我面前停下,同時像種生靈那樣對我說︰「別動,千萬不要踩到我。」
「那你剛剛為什麼還要‘襲擊’我?」
「我只是跟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還以為被你沾上身體會死。」
「呵呵,我這樣的身體早就該死,可就是有點兒不情願。」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有了讓大地震顫的能耐還不滿足,還想把海給吞了?」
「就算有了再多的魔力也沒有用,我的身體還是不能恢復自由,永遠是這樣令人作嘔的綠色汁液。因為行動起來的速度比較慢,才覺得令大地震顫的方法讓行動來得更快。」
「你的確很了不起,也很聰明,別人都會改變自己以適應社會,你會改變社會以適應自己需要。真是個牛人!」
「這樣的我,就是個殘廢。有什麼可羨慕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里?」
「因為只有這里才是南安國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到了這里,才不會被魔域女王發覺,也只有這樣,你才能夠一步步更加接近真相。」
「你說得越來越莫名其妙,你是魔界的人?誰把你變成了這副樣子?還有,你的身體是片綠汁,又是拿什麼當作眼楮看,用什麼跟我講話?又是用什麼魔力讓大地都跟著顫動,但你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你又憑什麼證明你所講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