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安魔國。
我同零坐在椅子上,機器人為我們送來了熱騰騰的荷包蛋。雖說地球正在承受著禽流感所帶來的恐慌,我還是喜歡吃一面煎的荷包蛋,配上我最愛吃的炸雞腿。雖然,熱量和油脂會讓人的思維變遲鈍,雞肉還是激素最多的肉類,炸雞是垃圾食品這個更不必說。以我的「聰明腦瓜」看來,零會魔法,所有一切都不花錢,吃得越多我越佔便宜,反正這個對他來說又是極為簡單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這是早餐,吃油膩東西過度我都惡心得快吐了的話,我的胃口能夠塞下一整頭牛。
「珍珠女乃茶遞給我。」我一面高興一面埋怨著自己的惰性,不知道零是否依舊喜歡著自己。假如他喜歡我的話,那麼為我付出就是理所應當;假如他不喜歡我,那麼或多或少都會覺得對我有所虧欠。不管這些理由是不是在為我的懶惰成性找借口,零還是把珍珠女乃茶遞給了我。
「有人說,珍珠女乃茶里都是糖精。」
「你為什麼不說有人說里面都是女乃精呢?我只要不放糖的珍珠女乃茶就好了。里面沒有珍珠又有什麼關系,把所有珍珠都吃了多麻煩。」我不知道是不是人類在愛情面前都會變得極其幼稚,但最起碼,我向來幼稚慣了,而且,已經過了二十歲的我還從沒體驗過真正的愛情。明知道愛不是拿來揮霍的卻還是肆無忌憚地去揮霍、任性,因為從以往經驗看來,除了凡是我喜歡的人就沒有一個真心喜歡過我的。因為不相信有人會真心喜歡自己,干脆愛一天快樂一天,這個不行還有下一個。整個人生,沉溺在不切實際的幻想當中,等待下一個人的救贖,在愛他的同時便一直揣測他一定會離開自己。在幻想落空、愛盡了之後,一切都歸于原點,循環往復,以至無窮。不相信古人說的「有花堪采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像九零後那樣有那麼多的青春可以等待可以揮霍,我只是覺得,也許,在每一個我所喜歡過的人的眼中,從未盛開過的我連個落花都不如,頂多只是個幼稚可笑的花骨朵或者枯燥乏味的空枝而已。即便,阿飛說他是喜歡我的,這樣的喜歡,又能存在多久?A也認為自己喜歡過我,甚至因為我是唯一沒跟他交往過、又是最特別的女生,一輩子也忘不掉。到頭來,不還是認為我只是個跟他話都沒說過、「沒有這個人」的人嗎?
愛一個,和愛十個八個有什麼區別?還是及早面對現實,不要受傷來得好。而且,能夠為了名利去殺人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真的感情?尤其,他身邊有那麼多的女孩兒,憑什麼就是那個最怪異的我?阿飛所處的環境跟零又不同,他是個那麼多人都去愛、都去瘋狂追求的明星,怎麼可能會在意女人為他流多少淚,傷多少心?一個一直都以玩樂的心情去對待愛情的人,怎麼可能只對一個從未被人真心喜歡過的人動心?我不是瓊瑤、可愛淘筆下的女主角,從前不知道他卑劣人格的時候,還能隱藏自己的心,盡量他當成偶像。現在夢碎了,我能愛的,也只不過是阿飛那張熟悉的臉,那個空曠的軀殼。
如果阿飛是這樣,那麼零跟我呢?我們的故事是一樣的,像是堆砌在現實之中的荒城一樣,連城外的雜草都適應不了那種孤寂。城堡內是無數絢爛多彩的肥皂泡沫,每一次,產生——死亡——空寂,所謂的情愛從頭至尾不過是一場幻覺。
二卷沒什麼存稿,不一定什麼時候更的。我現在在寫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