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的愛戀 第八十一回 此恨綿綿無絕期

作者 ︰ 靈若紫晶

探監下

日日相思夜未眠,笑問人間何處無。

苦苦盼望能相見,笑看人生過一世。

次次相見不相問,不必傷心不流淚。

偷偷留下這首詩,悲歡離合人人有。

——相思

听到紀凌雲發自肺腑的真誠懺悔,雲裳公主冰封的心被他慢慢融化了。

「那好吧,你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我听著。」

看到雲裳公主對自己的態度有了軟化,紀凌雲才放心了一顆懸著的心。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和雲裳公主訴說,再不說得話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林靜軒給雲裳公主搬來了一把花梨木的靠椅,放在雲裳公主身後,體貼的對她說︰「公主,坐下說好些。」眼神中的關懷體貼不言而喻。

「謝謝你,林大人。」雲裳公主一眼瞥見了林靜軒對自己無限溫柔的眼神,不敢再看下去。

看到雲裳公主坐下,林靜軒向雲裳公主施禮告退︰「公主,您和紀凌雲慢慢聊,有什麼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面等你。」林靜軒想多給他一些時間和公主訴說心情,因為對于紀凌雲來說,這相當于遺言了。

「好的。」雲裳公主輕輕的理了理垂在耳邊散落的雲鬢,細心的攏在耳後。

偌大的大堂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寂靜的連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很清晰。

紀凌雲望著活生生的雲裳公主,心中激動萬分。雖然自從富春閣分開才一段日子,可是對于他卻感覺像是過了大半輩子。因為這些日子自己一直畏罪潛逃,

過著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每一天都好似一直驚弓之鳥,沒有一點安全感,逃避著別人的目光。

後來因為忍不住思念之苦才冒險回到最危險的地方——皇城,引來了官兵的注意,引禍上身最終被押入了天牢。在天牢中還受到狡詐貪婪的獄卒的敲詐威脅,遭受了私刑,這一路下來,感覺過的好漫長又痛苦……

雲裳看他傻呆呆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渾身上下被他這樣以火辣辣的眼神盯著,著實被他看得不自在。她略微不悅的瞥了他一眼,有些埋怨的說︰「不是有話要說嗎?快說啊!」

紀凌雲被公主這一嬌叱,這才緩過神來,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他趕忙給公主道歉︰「真對不起,雲裳公主,我沒有見到你視覺的好像有千言萬語,一見到你又覺得都說不出來了。請您原諒我!」

「……」

紀凌雲想了想,鄭重的說︰「首先向您說聲對不起,這是我最想對您說的。因為我對您的狂熱的邪念,使您數次陷入危險和驚嚇的境地里,這讓我覺得很抱歉!」

「你現在才知道啊!」

「尤其是在富春閣酒樓給您下藥害您,使您受盡了藥的折磨,我知道那種折磨是常人無法忍受的。如果沒有及時獲得解藥,那滋味還不如一刀殺死來的痛快!」

「現在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已經鑄下了大錯,也給很多人造成了痛苦,有些痛苦甚至是無法彌補的!因為你一時的痴心妄想,不知連累了多少人,也包括你自己的家人,他們為了你,還要付出被削職、抄家和流放的代價!這些你怎麼事先都沒有想過,只為了一逞自己一時的獸欲嗎?」雲裳公主憤怒的指責他。

「對,公主您說得都沒錯!只怪我太異想天開,屢次想強行劫持您,我也為只要你成了我的人就會慢慢愛上我,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沒想到您

會誓死不從,更沒想到您會有位隨時保護您的黑衣人從天而降!」紀凌雲有些懊惱得說。

「對于您我是從父親小時候帶我進宮來玩的時候,那時候正至春天,您正在宮里和一幫小宮女一起在草地上放紙鳶,玩得很開心!那時候您雖然才是豆蔻之年,但你的國色天香之貌已經初露端倪。我第一次見到您時,就覺得少年的心為您觸動,看到您就覺得臉紅心跳。你的幽蘭之質,芙蓉之貌深深吸引我,讓我忘不了。只可惜,後來再也很少有機會遇到您,一直讓我覺得很失望和想念。」

紀凌雲幽幽的嘆了口氣,繼續說著自己兒時的回憶︰「直到到了您碧玉年華,皇上為您遴選夫婿,我一再向父親慫恿,希望他向皇上提親,父親因為深知我們家境平平,官階低下,配不上您,所以一直不同意,後來我以絕食威脅,父親才因為拗不過我,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向皇上去斗膽提親了,提親的結果當然是不可能,皇上一口回絕了。據父親說當時的情形,皇上是很驚奇和輕蔑的看著他,驚奇于他的大膽和妄想。後來父親看我很失望,所以又為了我拉下臉去求皇上在考慮一下,沒想到這回皇上勃然大怒,還教訓父親要謹守做臣子的本分,不要痴心妄想,攀龍附鳳,公主的金枝玉葉之軀是不可能嫁給一個區區侍衛首領的兒子的!父親為了讓我死心,把皇上的原話一五一十的轉告給我,我听了之後除了絕望更多的是憎恨!」

「自那以後,我就決定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你,而且是不擇手段,大怕使用齷齪和卑鄙的手段也在所不惜。而且我也一改以前對你的想法和看法。你不是金貴嗎?我就是要讓如此金貴的你被我拿下後讓你匍匐在我的腳下成為供我予取予求的女奴,我甚至像變態的虐待你,來滿足我心中對你父皇不同意和看不起我的恥辱!」紀凌雲一口氣講了很多,回憶的閘門被他一一打開。

「原來是這樣!雖然我父皇對你父親的做法也不對,但是我並沒有得罪你,我是無辜的啊!你怎麼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錯誤都歸咎在我的身上來對付我、懲罰我呢?這樣對我也太不公平了吧?」

雲裳公主終于明白為什麼紀凌雲對自己的所謂的愛這麼偏執和瘋狂了,原來這一切都基于父皇的一句話,深深刺傷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使他對自己像戰友和蹂躪的心這麼強烈和炙熱,才做出了一系列讓人痛恨的丑事!

「是啊!我已經知道了。在我在富春閣酒樓綁架了你的時候就知道了。因為你的手被粗心的活計綁得太緊,勒出了深深的紅痕,所以讓我第一次嘗到了心疼的滋味。真的,活了這30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感到為一個女人心疼,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所以我才覺察到我根本做不到像我自己以前咬牙切齒發的毒誓,那麼樣的變態的折磨你、欺凌你!因為我發現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這一刻我才真正覺得痛苦,真地想要留住你,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又怕勉強你你真會從樓上跳下去,所以讓我覺得進退兩難。」

听到紀凌雲的這段話,雲裳公主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是啊,那時候,他對自己手腕的勒痕表現得很激烈和心痛,還痛罵了給自己綁手足的店小二。

「直到後來黑衣人及時出現救走了你,我才想明白,即使你不自殺也許我也不忍心強暴你,因為我害怕你弄傷自己。所以後來我給林靜軒留下了解藥,也釋放了鶯兒,沒有殺他們滅口,才落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如果不是為了想再見你一面,想打听你的消息,根本不會冒著殺頭的危險又回到皇城來,被關入牢籠……」

雲裳听到他提到鶯兒,頓時來了精神,對于鶯兒自己還有很多的疑團沒有揭開,她打斷紀凌雲的話,「對了,鶯兒,你是怎麼認識她的?難道她真是一直潛伏在我身邊的你的內應嗎?」因為直到現在,雲裳公主還是不敢相信和自己無話不談,親如姐妹的鶯兒會背叛自己,把自己送入虎穴……

「不錯!鶯兒早就被我買通了。因為她很聰明伶俐,又比較貪財,所以我才選中了她,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的行蹤我都會比較清楚的原因。」

「原來真的是這樣……這丫頭,太令人寒心了!」雲裳公主多麼希望紀凌雲會否定這個假設,沒想到鶯兒真的是內奸!

「不過她當時並不知道我想要用藥**你,她只知道我想見你,所以才答應幫助我。後來當你和林靜軒都被藥倒昏昏沉沉的時候,她曾經去哀求過我,求我放過你,還說我犯了死罪,要知錯就改。可惜我當時被對你狂熱的***沖昏了頭,根本听不進去,而且覺得自己離成功就差一步,更加不肯听她的意見,還趕走了她,後來,我就不知道她的消息了……」

「看來鶯兒並沒有完全泯滅良心,她還是對我有情誼的。」雲裳覺得心情有些釋然了。

「對啊,看得出她很關心你的安危,還跪在地上懇求我放了你呢!」

「鶯兒……你現在在哪里呢?」雲裳公主喃喃自語道。

一直都很想念她,她好想再見到她,如果她肯回來,自己願意赦免她所有的過錯。因為有他與自己一起度過的日子都充滿了快樂,她好懷念……

「還有,我就想說,雲裳公主,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子,我真得很喜歡您,雖然我知道您恨我入骨,可是我還是必須說出來,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的!我的行為雖然令人不齒,但是我對您的愛卻是純潔的、美好的!」

紀凌雲多日來在牢獄中煎熬所受的苦讓他瘦了整整一圈,臉盤極其清瘦,可是一雙眸子在注視她的時候卻炯炯有神,燃著融融的愛火。

「現在我馬上就要死了,是沒有機會再見到您了,這也是我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而且我也知道您已經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並且您也已經和他「修成正果」了,我想給您說,我真誠的並且深切的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雖然你和林靜軒林大人的婚約在即,可是我知道那個深愛您的黑衣人是決不會把您拱手讓人的,您一定會和他在一起,我祝福您能夠得到幸福。那個黑衣人我曾經和大打過幾次交道,他是個真漢子,對您有情深意重,將來一定不會慢怠您的!希望您能幸福!」紀凌雲真誠的說。

听到紀凌雲發自內心的祝福,雲裳公主也被感動了,雖然她對他的所作所為還是覺得很生氣,可是已經不那麼恨他了。畢竟他也為他所做的蠢事付出了記起沉重的代價,也已經夠了。

「謝謝你,也希望你想開些,在這最後的日子里開開心心的吃些好東西,想些高興的事情。」雲裳公主安慰他道。

「嗯,公主說的極是。現在的我已經無牽無掛了,見到你的唯一心願也已經了了,只有父母和親人還讓我有些擔心和愧疚,希望在我死後您能夠給他們些銀兩,好讓他們不至于在花甲之年流落街頭,乞討要飯,求求您了!」說到這里,紀凌雲撲通一聲給她跪了下來。

雲裳公主沒想到紀凌雲還是個孝順父母的人,覺得有一絲欣慰,他在臨死之前還能想到自己的父母兄弟,說明並不是個大奸大惡的壞人啊!孺子可教!

她想也沒想就痛快的答應了,她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紀凌雲,微笑著說︰「好的,我會照顧他們的,你放心吧!」

「公主,您真是個大善人,有一幅菩薩心腸!現在的我身陷囹圄,無以為報,請受紀某一拜!」紀凌雲又跪倒在地,給雲裳公主磕了三個響頭。

「你不必這樣,畢竟你的父母兄弟都是無辜受你的牽連,我幫助他們也是應該的。」

「其實,我還有一個最大的心願,也許很唐突,會冒犯了您,不過我還是想說出來一試!」紀凌雲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

「你說吧,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事,也許我可以答應你!」

「就是……就是……我想要握一下您的手好嗎,想表達我的感謝,沒有別的意思,希望您答應!」

「這……」

沒想到紀凌雲會提出這種要求,雲裳公主心里不樂意,可是又有點可憐他,她咬緊了嘴唇,躊躇不決。

「不可以!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對公主的冒犯嗎?你怎麼敢這樣無理的要求公主呢!太過分了!何況,我是他的未婚夫,我這關你就過不了!」

林靜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後,他生氣的打斷紀凌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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