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的人生,注定要艱辛地演繹?
思緒迷迷蒙蒙的,人輕飄飄的,好象正在雲海霧海里飄蕩,那種感覺不是飄飄若仙的愜意,而是過于接近太陽而被炙烤的無情灼熱。全身都在燒,從里到外都變得干巴巴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
她希望自己漠視,漠視眼前的一切,于是,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可是,她又能怎樣漠視?該來的,她還是必須要面對。
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做?
她可以崩潰嗎?她真的好想崩潰,每一分鐘都是煎熬,她覺得自己已經用盡了全力,沒有力氣再抗爭了。
「恩慧。」
有人在叫她,她不能夠再沉浸在逃避的世界里了,她沒有選擇,因為她不能死,所以,她只能回去,只能醒來。
叫她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張粗獷的臉龐沒有太多風霜的痕跡,一雙深邃的黑眸更是充滿睿智的光芒。
原來是神醫。
「恩慧,你醒了?」
她微笑點頭。雖然傷口包裹得密密實實,讓她不可能感到舒服,她仍舊努力讓她的笑容看起來輕松又親切。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神醫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比她的父親對她更好,給了她滿滿的關心和父親一般的愛。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很疼她。
神醫的心情卻無限的沉重︰「是什麼人做的?」
恩慧搖頭︰「不知道,我當時心里面太難過了,根本沒看清楚,就只知道是兩個男人。但我知道,是拉斷了我的腿的那個,欺負了雨情。」
神醫暗嘆口氣,輕輕地搖搖頭。
欺負了雨情?
如果這個對恩慧來說是「欺負」的話,那個董雨情不知道有多麼心甘情願被欺負。現在的她,更是堂而皇之地成為了耶律宗遠的侍妾。這些,恩慧都知道嗎?
「恩慧,你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呢?為什麼不學學雨心和雨情還有其他的那些女人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總要先想辦法保護自己,好好地活著,怎麼把自己傷得這麼重啊?」
搖搖頭,遭到親人心疼的數落的女孩兒,蒼白的臉上再度露出慘淡的笑容︰「神醫,我也想啊!我怎麼可能想讓自己受苦呢?可是,我又怎能眼看著別人傷害我傷害我的親人呢?」
嘆口氣,她的苦笑中又添了一絲令神醫心碎的調皮︰「所以,我就只能傷害我自己了。我暈過去了,就什麼都看不到听不到了,即使他們仍舊為所欲為,我也眼不見心不煩了,您說是不?您看,我聰明吧?」
她努力揚起未受傷的那只手,握住神醫的︰「您放心吧,我知道我是死不得的,所以,我會努力,撐過一天算一天。」
神醫抑制不住地哽咽︰「恩慧……」
「你就是神醫?」
來自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在兩人的後方響起,打斷了屬于親人間的交談,他的聲音渾厚有力,語氣中還帶著些許戲謔,恩慧的心弦卻在瞬間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