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情人 96

作者 ︰ 倚夢小憩

「你這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為了錢,你出賣了我,你把我們的愛情,我們的家庭,我們的一切都賣了!」江傲言大喊著,摔門而去!

一直在街頭徘徊著,醉著,江傲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了,醒了就再喝,醉了就睡,長椅上,馬路邊,小酒館,江傲言變成了一個流浪漢——家沒了,愛人沒了,曾經為之感動的一切,在一瞬間化為烏有,心也沒了,淚流盡了,血凝固了——

老林在街頭公園的一條長椅上找到他時,他還爛醉如泥的睡著,老林把他拖進車里,回到了那個原來不屬于,永遠也不會屬于他的地方。

憶柔流著淚跑出來︰「姐夫,你去看看啊!嵐姐像瘋了似的開著車出去了,你去找找,別出什麼事!」

「憶柔,別擔心她,她不會有事,她是一個那麼精明的女人!」醉醺醺的江傲言搖搖晃晃地說。

「混蛋!」林嫂一個巴掌打在江傲言臉上,「要是奇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跟你們沒完!」

江傲言似乎清醒了一些︰「她為什麼要走?」

「在書房里,好像和爸爸吵了起來,然後就看到她飛快的出來了,我攔也攔不住!」

書房里,王懷元呆呆的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嘆息著。

「爸爸,到底怎麼回事啊?」憶柔輕聲喊。

「她拿著和傲言的離婚協議,向我要天元50%的股份,我沒答應,告訴她,等我死了那一天,讓她來拿!她就和我吵,我告訴她,如果她真想成全傲言和憶柔,就離開這個城市,不再介入憶柔和傲言的事情,我給她100萬。」

林嫂忽然大喊起來︰「你好狠心,你怎麼可以逼她離開!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是她太過分了!她不該這麼急功近利,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王懷元的半邊身體又忍不住顫抖起來,「她是要把這個家毀掉啊!」

「爸爸,你別生氣——」憶柔說。

忽然听到了哭聲,是隔壁房間里的晴晴醒了。憶柔急忙跑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姐夫,你們去找找嵐姐吧,她情緒不好,別出什麼事!」

一夜又一天,林伯開著車,江傲言坐在旁邊,可是依然沒有發現奇嵐的影子。

江傲言的心又懸了起來,不管她做過什麼,他們畢竟是幾年的夫妻,她畢竟是晴晴的媽媽,自己深愛的妻子啊!

「先回去吧,也許她已經回家了,實在不行,我們報警吧。」林伯說。

看到老人的眼楮已經通紅了,江傲言無奈的點點頭。

車慢慢駛回高干樓。

江傲言的眼楮忽然放大了,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一圈警車?出了什麼事?

不等停車,江傲言已經跳下去,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幾名著裝荷槍的警察把他拉住了。

江傲言抬起頭,才發現眼前已經化為廢墟,焦黑的梁柱上,水霧蒸騰,還冒著縷縷青煙。

「晴晴,晴晴——」江傲言瘋狂地大叫著往里沖去,警察依舊攔著他。

一個頭頭模樣的人走過來,站在他面前︰「請問,你是死者家屬嗎?」

「死者?」江傲言疑惑的抬起頭來,順著這個人的方向望過去,終于看到在他身後,躺著一大一小兩個焦炭一樣的軀

體。

「晴晴——」江傲言只呢喃了一聲,就咕咚一下栽在地上。

(6)

江傲言淚流滿面,這淚水,他已經流了四年了,每日每夜,他的心都在火里煎熬著。他知道是誰放的火,是奇嵐,她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在他們苦苦尋找她的時候,她回來放了火,她不顧及自己的親生女兒,不顧及把自己養大視如己出的舅舅,她瘋了!他甚至想過死,可是唯一被林嫂救出來的憶柔因為被門柱砸到頭部,精神失常了。

他只能活著,他對她的愛已經化為仇恨,一種刻骨銘心的恨!他要找到她,把她碎尸萬段,他要帶著她去晴晴的墓前,讓她看看自己造的什麼孽,為了自己一時的貪欲,活活燒死了自己的女兒。

可是,這四年,她神秘的消失了,找不到一絲蹤跡。不過,江傲言知道,她一定在某個隱秘的角落注視著這里的一切,她還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芊絡輕聲的啜泣驚動了他。他看了靠在床頭的媽媽一眼,拉過芊絡的手︰「伯母,我知道我的過去太復雜,會讓您感到危險,可是正是因為我經歷了這些,我才知道芊絡的純潔善良是多麼可貴,我會珍惜她,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已經失去了晴晴,我不能再失去這個孩子。」

媽媽也在為他流淚,可是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女兒︰「那你打算怎麼安置芊絡呢?」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我暫時不能和芊絡結婚,因為憶柔是個病人,我一直把她當成我的妹妹,當初為了‘天元集團’不在一夜之間垮掉,也為了報復奇嵐,引她出現,我和憶柔結了婚,現在這個時候,我不能拋棄她。我會給芊絡我所有的愛,我會把所有對晴晴的愛傾注在我們的孩子身上!伯母,請你相信我!」

媽媽擦點眼淚,嘆息一聲︰「芊絡,你自己決定吧。女人這輩子不容易,能遇到一個真心對自己的男人,更不容易,傲言其實是個可憐的人,他只是渴望能有個家——」

江傲言感動的走到媽媽床前︰「伯母,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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