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找到她的?」落月看著床塌上面色蒼白的女子,憂心地問著立在自己身後的白衣公子。
「凌霄峰,竟然跑到上面去采忘憂草。」白虎揉著發脹的額角,姐姐有多久沒做讓人驚掉眼珠的事了。這麼惡劣的天氣,任性到穿著單衣攀到頂峰。那十道天塹自己都扔了半條命才過去,真不知道白狐帶著傷怎麼上去的。大概想死的人永遠也死不了罷。微微有些嘆氣,白虎看著自己的姐姐,真是越長大越任意妄為。
「她終于撐不住了。」輕輕替擦拭掉額上的冷汗,燒的燙人,連自己都心疼,為什麼上官芩卻一直鐵石至此。「其實有時候我們愛一個人,只是記得自己愛他。」是非意去了,是非里存取。心有真妄之分,妄心起則本心隱,一旦生有妄心,一切的行為也就扭曲了。
「彼亦曰心,雖名為心,蔽惑此心,莫棄此心,以此之心,去彼之心。」白虎的話說的得很輕很渺,看著落月回過頭來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接著說道,「如果是我,即便服了忘憂草,
也不會忘了你。」真心和妄心不同,如果你能發現本心,依此而行,一切正大光明。
「白虎,我何德何能,今生得你如此相待?」微微墜眼,是愧疚和不忍,落月希望白虎能放下自己,但如果這樣,是不是自己太過自私?
「沒關系,我一直很快樂,看著你便是幸福。」說的是真心話,愛並一定要在一起,那樣的心思,太小家子氣,何況自己浪蕩慣了,沒有虞天候那樣的霸氣給她永生的幸福。其實早就放開了,放開了就瀟灑自在了。
「我……原來是我存了妄心。」輕笑著搖了搖頭,妄心生了以後很多美好的東西都會被玷污扭曲。
「我馬上要南下。無銘來信說有人專找她麻煩,我過去看看。」看著笑顏的落月,白虎也蕩開了嘴角的弧度,無銘畢竟年紀小,一身的本事畢竟敵不過別人幾十年修煉的心計,攪得江南官員雞飛狗跳,終于踫到了對手。
「是誰?」想起無銘落月是蹙眉,沒有想過白狐會讓她掌了白虎門,這樣的年紀,沖動血性,總會有吃虧的時候。
「東瀛的武士。」白虎沒有象落月解釋是怎麼樣流派和有什麼樣修行的武士,也沒有說現在從東海過來了多少外邦的浪人。落月疼無銘誰都看的出,無銘已經殺紅了眼,不想讓落月再過擔憂,皇宮的事已經足夠她勞心了。
「你過去罷,白狐在這,我會好好照顧。」頷首示意自己明白,白虎沒說,但落月猜也猜的到無銘現在是怎麼樣的妄為和不顧後果,是要有人去管管她了,「你別和無銘一起鬧。」
「我就這麼點出息?」甩開了折扇沒好氣的說,白虎冤枉到不行-
「阿大,對付白虎門的是東瀛什麼流派?」斟酌著手中的游龍杯,秦艽思躇著探子的信報。
「薩摩示源流,無住心劍流,二天一流,岩流……」
「二天一流和岩流都一起派人了,那東瀛把有修行的武士整個都搬過來了?」劍眉緊鎖,這兩個流派是劍神宮本武藏和小次郎傳下來的,劍士很有名,但流派的內容一向沒有人知道,不知道是誰,搬動了這樣的大家,「旋焰宮有沒有同他們勾結?」應該不可能越洋度水過來這邊一個接應的都沒有罷。要是沒有,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據情報說,沒有。」阿大頓了一下,看著面色凝重的侯爺,語重千斤的說完。
「知道了,和白虎門為敵就是與我們為敵。」在秦艽的眼里,沒有外夷染指國土的概念,有的只是東瀛的武士找自己朋友的麻煩。一向把白狐姐弟當朋友,落月又很疼無銘。自然不會看著他們被這麼多東瀛流派欺辱挑釁。
「屬下遵命。」抱拳行禮,阿大黑色的雙眸里滿是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