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信件上的印章皆為士大夫的,無一用的是王印。再者,大王真的相信,秋平之死乃我趙國趙麟王子所為?」藺相如一字一句都是此刻在趙國最敏感的話題。
「這已經是公認的事實!」趙沖擺了擺手,明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這藺相如也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自打他登基以來就沒說過一句自己喜歡的!
「臣同意藺相國的看法。我趙麟王子絕對不可能作出此等事情。」廉頗看了看藺相如說道。
「你、你們!」趙沖努力的深呼吸。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這兩個老家伙處理掉!
「吾王息怒。微臣只是認為關鍵時刻,齊國楚國不可能出兵相救。萬一秋平之死與楚國的舞裳公主有關,那麼……恐怕形勢會完全逆轉。」
「可那舞裳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如今只有你們在口口聲聲的為趙麟辯護!」趙沖指著藺相如憤怒的從王座上站起。
「微臣是在為趙國、為趙王、為我二王子辯護。」藺相如低頭緩緩說道。
「你、你!來人吶!」趙沖對一旁的侍衛呼喊。這時,王座後方傳來幾聲咳嗽。怒火攻心的趙沖竟然微微一怔。「哼!」然後甩袖而去。
殿下,寂靜一片。
眾大臣均低著頭,好似朝堂上僅有藺相如廉頗二人一般,在趙沖離開後,便紛紛退下。藺相如輕嘆一口氣,轉身來到廉頗身邊,「本以為二王子被妖女迷惑,大王子雖然魯莽卻能听進良言。看來,我藺相如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為今之計,就是想盡辦法拖住秦國的第一輪攻勢。畢竟他們土地、人丁都比較稀薄,要以一國之力平天下。恐怕沒那麼容易。」廉頗壓低聲音說。
「廉頗將軍如此肯定秦國會舉兵來犯?」雖然藺相如也是這麼認為,但他還是想听听廉頗的想法。
「那秦王政的脾氣我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更何況,如今秦國的大將軍是白起。這個小伙子……」提到白起,就連廉頗也一臉愁容。
「將軍對他慣用的戰術可有所了解?」藺相如問道。
「楚國與秦國藍田一戰,楚國犧牲的將軍乃我摯友。」廉頗停頓一下緩緩說道,「戰後我收到一封他在軍營中發給我的信。竟然是一封遺書!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軍竟然在戰斗還未開始的時候就失去了勝利的信心。」廉頗嘆口氣繼續說道,「只可惜那位將軍並未在書信中提到關于戰法的字眼。而且,藍田一戰,所有楚軍均被斬殺,無一活口,所以……」
「所以,就連將軍您也沒有信心?」藺相如特意拉長了音調。
「呵∼!」廉頗冷笑一聲,「我再無能也是一名飽經戰火洗禮的將軍!無數次的戰斗只教會我一件東西。那就是分析大局!」
「大局?」
&n
bsp;
「嗯。那秦國地處西方,土地稀薄。秦人再多也難敵六國之師。他們最怕的就是時間。」廉頗伸出左手掌,用右手指比劃著,「丞相請看,它秦想要舉兵來犯,勢必要先吞掉韓陘城等五城再取南陽,之後勢必會進攻上黨。我趙只需在上黨地區多放些耳目,傳播只有投靠趙國才能解救自己的思想,那麼上黨軍民勢必會為我趙國所用。到時我們只需依靠有利地形,構築城壘固守,以逸待勞,挫動秦軍銳氣,使其陷入疲憊之中。任它秦國再強大的氣勢也會消耗殆盡。」
「好!好!不愧是廉頗將軍!」藺相如頻頻點頭,「不過這次,只許勝,不許敗!」丟了長平,趙國就再無用來抵擋的盾牌了。
「哼!就算把我這條老命拼上,也不會輸給白起那小子!」廉頗別過頭去,以表示對藺相如不夠信任自己的不滿。
「呵呵。」藺相如緩緩笑著,只是那笑容背後有些許苦澀。他自然是信任廉頗的,他太了解這個人了。這個時候,幾乎只有廉頗一人能夠與白起抗衡,但是趙王呢?如今的趙王是否能夠完全信任他們?
夜色稍稍退去,微風起,雪已停。
昨夜的大秦啊,無眠。
近日,他們的王和王妃將出現在咸陽城中的街道。他們心中的疑惑將被完完全全的驅除。他們那俊美的王和美麗的王妃吶。
秦人夜間紛紛趕制著大紅的燈籠,他們要把自己的心意高高的掛起來,要讓王和王妃感受到,他們那顆忠誠的心。
終于!咸陽城迎來第一屢曙光!人們紛紛穿戴整齊,來到大道上。不久,王和王妃的馬車就要從這里經過……
「好了嗎?」王蕭雨用右手按摩了下酸痛的脖頸。上次的游行還僅僅是在發絲中穿插金線而已,這次竟然要在此基礎上做什麼發髻。她已經一動不動坐了一個小時了,而且頭上的東西好重!
「好了,好了,就好了。」一旁的小桃興奮的嚷嚷道,「王妃,您看看。」說著小桃抱起一個銅鏡走過來。
王蕭雨懶懶的轉頭……
為什麼,她們每次都能給自己驚喜?!
長而濃密的黑發,前面一部分被在頭頂偏後處盤成鏤空蝴蝶形發髻,兩邊垂下來的長發,有的干脆用金線纏繞自然的蕩在耳邊,有的被松松的收到腦後……頭上的蝴蝶發髻中心,貼著黃金打造的小巧鳥圖騰,鳥兒的口中叼有一根別致的墜子,恰好在她額間的劉海處晃動著。
「好美呀!」小桃夸張的喊道,「站起來看看!」說著,她走上前攙扶著王蕭雨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