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一旁專注的眼神,王蕭雨慌忙停下動作。那些飛舞的絲帶啊,自空中緩緩飄落,「白起將軍。」真的好久不見,王蕭雨掛上溫馨的笑容,抬腳朝回廊走去。話說,這戰國時代的白起可是自己從小學時就崇拜的戰神。只是,從最初的相遇到相別,他總是刻意的與她保持著距離。或許,是這位冷酷的戰神不喜歡與女生接近吧。
「王妃。」白起低頭行禮。一向表情「稀少」的白起,竟皺起了眉頭。最近,為何他總是失神,剛剛竟然……
「將軍是去見王嗎?」王蕭雨壓低聲音問道。白起這一大早就出現在軒和殿附近,想必是接到了王的召見,這麼說,王真的在軒和殿內。
「是的。」白起仍舊沒有抬頭。
「哦。」王蕭雨一邊走著,一邊在思索該如何同白起開口說她想偷偷跟去這件事,只不過白起一向嚴謹,應該很難同意吧?來到回廊前,王蕭雨起腳。只是那沾滿雪花的鞋底在接觸到回廊里平滑的地面時,竟突然打滑!「啊——!」精力不集中的王蕭雨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載到地上,不,是白起的身上。
听到王蕭雨的慘叫白起猛抬頭正迎上朝他「撲」過來的王蕭雨。本想伸手去攙扶,可她已經是大秦的王妃,他觸踫哪里都不合適。猶豫之際,王蕭雨撲到他身上……
下一刻,白起仰面躺在回廊。而王蕭雨則死死的趴在他身上。
「啊!」好像是閃著腰了。腰部的疼痛讓王蕭雨忽視了現在的情況,她扶地坐起,睜開因為疼痛而緊閉的雙目。一個霹靂在腦中閃過——眼前的人不就是白起嗎?她,竟然坐在白起將軍的身上?!「對,對不起。你沒事吧?」自己倒在他身上就已經這麼疼了,那麼他會不會有問題?白起這麼重要的將軍,不會因為她的一個失誤而在這麼重要的時刻骨折什麼的吧?「將軍?」見白起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王蕭雨又問了一遍。
「不。」白起有些別扭的搖了搖頭,「王妃是否應該先起身?」白起將自己的雙手放到地上,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主動接觸到王蕭雨的身體。
「哦,對、對不起。」王蕭雨尷尬的笑笑,腿部用力想要站起,但是那鞋底的雪花呀,是在報復她剛剛的踩踏麼?她竟然又腳底一滑,趴到白起胸口。天哪!天哪!王蕭雨在心中吶喊!她今天是不是不該出門?連續兩次摔到這位偶像級人物身上,王蕭雨實在窘迫的無地自容。她甚至不敢正視白起了。于是她先側目,再抬頭。本是想避開白起的目光……
卻沒想到……
看到了另一個身影……
嬴政立在回廊盡頭的台階上,他身後是金色的「軒和殿」三個大字。此刻他右手背在身後,左手按著腰間的長劍。眼底,分明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一時間,王蕭雨忘記了反應。剛剛只顧著與雪玩耍,卻未曾留意,這麼快就到軒和殿附近了。
台階上的嬴政緩緩閉上眼楮,王蕭雨可以注意到,他在深呼吸。再次睜開,那股火焰已經熄滅。他抬腳,朝著王蕭雨走去。
彎腰,伸出右手握著她的
手臂將她拎了起來。真的是拎,王蕭雨痛的皺起眉頭。但是,她沒有說話更沒有牢***。雖然剛才的事情是意外,但是,她感受到了這個君王的憤怒。而此刻,他正在試圖壓下自己的怒火。無論是因為什麼,她都應該感激了。
「為何,你會出現在這里?」嬴政冷眼看著正做低頭認錯狀的王蕭雨,開口問道。同時,他視線一轉,看了下站在一旁的白起。
「我、我。」難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該怎麼解釋?難道真的說因為想見他一面?只怕,這樣的實話在現在的嬴政听來也像是狡辯。但是,她也不能讓自己尤其是白起將軍就這樣被誤會呀!如果不說清楚,事情很可能在演變成,她私會白起……
于是,這白雪飄搖美如詩話的環境中,一種詭異的氣氛在蔓延著。
嬴政依舊沒有放開王蕭雨的手臂,因為他手上的力度,她的手臂已經有些麻木。
白起的眼神飄過王蕭雨微低的頭,正欲開口說些什麼。
「王妃。」這時,公孫書竟然從軒和殿中走出,「您這麼快就到了?」他走到他們三人身邊,警覺的公孫書竟然沒有留意到此刻的情況麼?
只見他先是沖王蕭雨行禮,然後緩緩說道︰「昨日,王妃說已經有兩天沒有見到王。所以詢問微臣王近日在忙些什麼。于是微臣就將王在軒和殿的消息告知王妃,並與她約好今早在這里相迎。」說著,公孫書呵呵一笑,「沒想到王妃這麼早就來了。」
听罷,嬴政側目低頭看著王蕭雨。
「是、是的。」王蕭雨點了點頭。這,不算撒謊吧?實事本來就是如此呀。不過,王蕭雨皺起眉頭。公孫大人又為什麼要刻意解釋這些?他明明不知道自己要來呀。再說,跌到白起將軍身上又不是她願意!
這時,嬴政放開了握著王蕭雨手臂的手,「因為想念我?」淡淡的問道。
一旁的公孫書沖白起將軍揮了揮手,他們還是先進入軒和殿中的大牢審問人犯吧。如今形勢緊急,王和白起之間可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芥蒂才是。
身後,公孫書和白起已經消失在軒和殿的入口,眼前是這個仍舊低著頭的人兒。因為想念自己才來到軒和殿的嗎?嬴政伸出雙手,捧起王蕭雨微冷的面頰,「無論是因為什麼,剛才的錯誤都不會被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