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呵,安安不在。真的,我干嗎騙你呵,她的電話打不通?對呵,她去體育館看球去了,電話當然打不通了。老是佔線——這就對了嘛!她肯定是把電話調到這個功能上了。現場直播嘛,那麼吵,就是電話真打通了她也未必听得見。
「哎呀,看您說的,她要是在,您吩咐她肯定第一時間去見您了。我說的是真的,我哪有不幫您,您這麼說太委屈我了。如果您們秦坊公司的事情我能處理得了,我肯定過去見您,行,等安安回來,我就告訴她,叫她給您打電話吧。」
車麗麗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秦楷,驀地她的眼楮凝滯在電視屏幕上,電視里正播放到進球的一幕。車麗麗把電話放下了,她的眼楮怔怔地瞪著,大而無神,眨也不眨地,她很注意地看著進球的回放。沒錯,她看清楚了,是水泠眉和東東菜、水果娃在一起的鏡頭。
一點兒不錯,那個別有風韻的清秀的女人是東總的太太。那兩個攬著她的脖子的孩子一定就是他的那一對龍鳳雙胞胎!怎麼會這麼巧,他們怎麼也到那里去看球呵,不會撞上東總和安安吧。
想到這里,車麗麗倒忍不住會心地笑了——撞上就有好戲看了!她想。這種事隔著一層紙就如同隔靴搔癢,總不痛快,還不好索性捅破了的好。她是真為余安安這樣想。
門鈴這時間響起來,車麗麗去開門,她的大而無神的眼楮又一眨不眨地定格在門口的人身上了。余安安站在了門口。
好半天,車麗麗緩過神來道︰「你不是去看球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余安安並不言語,沒精打采地進來,將手袋扔到一邊,倒在了沙發上。
「你倒是說話呀,到底這是怎麼回事?」車麗麗關上門挨近她道。
余安安抱住了頭,還是呆呆地不言語。不是生病了吧,車麗麗想,她關切地用手去探了探余安安的額頭,余安安一把將車麗麗的手撥開了,暴發地大聲沖著她嚷道︰「干嗎呀,你!你煩不煩哪,讓我安靜一點行不行?」
車麗麗倒退了一步,打量著余安安好一會兒,小心翼翼地給她沏了一杯熱茶。
仿佛自顧自地車麗麗說道︰「你沒跟東總去呵。就是,剛才我在電視里看見他們一家人了呢。這種事別太認真了,陷進去太深了就麻煩了不是嗎?剛才秦坊公司的秦總找你呢,剛打的電話,你要不要給人家回一個,可以出去散散心。」
余安安突然回過頭來,盯著車麗麗。
「你說什麼?」她問。
車麗麗說︰「就是你一直跟進的那個秦坊公司呵,我看那個秦總追你追得挺緊的,不像是只為了公事,他是另有企圖吧。」
余安安粗魯地把她的話打斷了,回道︰「不是,我是問你剛才說在電視里看見了東總一家人是怎麼回事?」
車麗麗恍悟過來,看起來余安安的心結還是在東博方身上。她湊近余安安說︰「是呵,我也奇怪,她太太和兩個孩子全在。」
「你看清楚了?」余安安的大眼楮就要壓在車麗麗的臉上了,她一字一頓地道,「他太太和他的兩個孩子?你又沒見過怎麼確定是他們。」
車麗麗點頭說︰「肯定是,不會錯。東總的太太以前在東總的台上的相片上就見過,很單薄很文氣的那一種,給我的印象還很深呢。那兩個孩子長得樣子好像,十一二歲,摟著那女人的脖子要多親有多親,一定就是眾人皆知的東總的那一對寶貝龍鳳胎了。這還能錯?」
余安安不吱聲了,坐在電視機前,盯著電視屏幕。
「剛才是進球那會兒鏡頭一晃而過,我湊巧看見的,現在肯定看不見了。」車麗麗說道。
余安安仍然坐在電視機前沒有動,她的眼楮盯著屏幕,心里充滿了怨恨和酸澀。要是車麗麗說得沒錯,那麼東博方是把票給了水泠眉和孩子了,這是什麼意思?他想干什麼?不會的,余安安很快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臨到下班前他們還約好了的,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