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內景,縣城姜家內宅,日。
姜梅正在數落著女兒李嬌嬌︰「我說你成天不著調,跟在那個李灝涵後面瞎竄。你的心思我不知道嗎?你不就是相中了他了嗎?當初我阻攔你沒有,可現在自從他敗給傅天道後,名聲臭了。到弦歌書院听他開壇傳道都人越來越少了,現在滿武城的人都知道李灝涵是一個只會做表面文章的假道學。」
「娘,你不能這麼說人家。你拍拍自己的胸膛問問自己,人哪誰沒有貪婪之心,誰不想偽裝自己,誰又不曾偽裝過自己。難道李灝涵拾到那些金子不還就一無是處了嗎?百兩黃金哪,誰不動心?換上我,換上你,都會裝到自己的口袋里的!」李嬌嬌撒著嬌為李灝涵抱屈。
「嬌嬌,你不要這麼撒嬌好嗎?你看看那個劉雲龍多好的一個後生,再說人家那里也不比咱姜家差。這門親事,你外公也中意,他劉家也求之不得,你嫁給他兩好合一好,好上加好你說多好!」姜梅不灰心地勸道。
「不好不好,我說不好就是不好!我李嬌嬌非李灝涵不嫁!」李嬌嬌索性把鞋月兌了,扔到了屋地上,自己把發簪摘了,把頭發弄成了一個亂掃帚,撒起潑來。
李立江剛要進屋,看到這個情景,轉身欲走,姜梅一把拖住了他︰「你這個千刀萬剮不解恨的東西,咋!看到咱家嬌嬌這個樣子想開溜,我告訴你,今個你不出面把我這個心病治好,哪里也不能去!」
「哎,我又有啥法子?自打劉家那個鳳珍鬧了那一出後,整個武城縣有不少大家門戶的小姐也都學她鬧著不要讓父母插手自己的婚事。這不亂了規矩了嗎?我們武城是教化之地,我們姜家是書香門第,嬌嬌這個樣傳出去多不好?我看唯一的法子就是讓她遂願!」
「好了好了,嬌嬌你也別鬧了。我和你外公說說,咱找個媒人到李灝涵家說合說合。」姜梅無奈地說道。
「真的嗎?」李嬌嬌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娘親的緩兵之計。
「你都鬧到這種程度了,真是劉鳳珍的翻版!娘又有什麼法子!我就讓你遂願!」姜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哎,誰叫你是我的獨生女呢?」
「娘,我的好娘!」李嬌嬌破涕而笑,跑到姜梅懷里,一個勁地親著娘親。
「行了行了,你別像你剛開始學寫字的那樣,把娘寫成狼故意氣娘就行了!這個字你可是錯了好幾回,最後實在是沒有理由再錯了才收場!」姜梅又嘆了一口氣。
「娘,我今天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字,是父親故意讓我寫錯的!」李嬌嬌高興之下,便把父親出賣了。
「什麼?李立江,你這個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家伙,看今天姑女乃女乃如何收拾你!」
「母老虎」發威了。
「嬌嬌,你咋出賣爹!」李立江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的女兒。
「因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李嬌嬌撒著嬌說。
「啥道理?」李立江問。
「強者和弱者聯手,強者也就變成了弱者,變成了弱者,就經常被人欺負;強者和強者聯手,就變得更強,變得更強就不會受欺負了。我看,今天你不僅要下跪,還要挨鞭子。我可不管了。雖說你是一個官,懲罰你就等于懲罰官府,懲罰官府就等于懲罰皇帝。但是說不定皇帝也和你一樣被皇後懲罰。所以啊,懲罰你雖然等于懲罰皇帝,但是不僅不用殺頭,而且還有功勞。要不皇上沒人約束,那不反了天!」听著女兒的那些強盜邏輯,李立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