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覺睡到大天亮,洗漱完畢去超級市場買東西,在廚房里忙得滿頭大汗,做了十幾道菜,等心儀的姑娘到來,一直等到午後一點鐘,也不見人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打電話手機無人听。此時的周雪卉早把約會的事忘到了爪窪國,昨天,剛掛上黎盛勇的電話,就接到了總編的指示︰下期雜志更換頭題,要命的是下一期雜志明天就要下廠印刷了。
周雪卉問為什麼,回答是導向有問題。導向問題,這對出版或新聞來講可不是一個小問題,簡直是個要命的問題。周雪卉被總編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作為本期雜志的執行編輯,居然讓有問題的稿件上頭條,如果雜志發行出去,恐怕雜志社就要關門了。
給雜志動完「手術」,周雪卉把雜志大樣交給司機,讓他即刻送往印刷廠。周雪卉走出辦公室時,已暮色蒼茫,夜幕下的深圳,燈火迷離。這時她才突然憶起與黎盛勇的約會,掏出手機打電話,發現自己的手機居然沒有開機。她立即打開手機,上面有多條黎盛勇發的信息。她迷茫地站在街上,不知道如何面對黎盛勇,她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時手機響了,黎盛勇急促的聲音傳過來︰「你在哪里?雜志社,你怎麼周六還在工作?你站在那里不要動,我馬上過來。」
公共汽車站台上等車的人只有兩個,除了周雪卉。周雪卉不想看這對戀人的親熱,走出站台幾步。她在想自己這樣對待黎盛勇,他為什麼還要理睬自己,真是個奇怪的人。當黎盛勇的黑色轎車停在她面前時,她仍然站著不動。黎盛勇見狀,從車上下來。周雪卉感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堵牆,站在這樣一堵高牆面前,她有一種無名的壓迫感。站在黎盛勇面前的周雪卉顯得格外嬌小,黎盛勇感到這個女孩子真是楚楚可憐,她雖然不再是孩子,但尚未學會保護自己,需要有人照顧。一縷頭發遮住周雪卉的半邊臉,埋藏在頭發里面的小臉,掩飾不住憔悴,黎盛勇心痛地抬起手,將周雪卉的頭發理順。對方這突然的舉動,讓周雪卉來不及拒絕和躲閃。
四目相對時,黎盛勇看到周雪卉的眼里有一滴亮晶晶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面色蒼白。他不由得伸出雙臂擁住她。周雪卉下意識地把頭靠在他的胸前,感覺著他心髒的跳動,她突然感到這個寬闊的胸膛能夠給她安全感,但她很快離開了。紅著臉不敢看對方。今天的黎盛勇穿著休閑服,比起以往西裝革履的黎盛勇,在感覺上要親切得多。
「小姐,如果再聯系不上你,我就報警了。為什麼連手機都不開,打辦公室電話也不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雪卉苦笑著搖了搖頭,她不想解釋,因為對方無法理解。
「我餓了,我想吃飯。」周雪卉避開對方含著問號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