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劍奇俠傳《神猿俠侶》 十六、極樂之島

作者 ︰ 樂山喜佛

果亭山人道︰「一式為︰長歌吟風,心中無限感慨化為長歌一曲,二式為︰倚杖荊扉,極盡平正、悠閑之勢,看似平靜實為蓄勢待發,此法得之于歐陽公《九成宮》,三式為︰荷風送香,既得平正之勢,豈可不引導劍氣,如入無人之境,宛若凌波仙子,香風四散,四式為︰潭煙飛溶,世事如霧,不必時時記于心中,此乃懷素《自敘帖》之意,側鋒取勢,縱橫交錯,五式為︰西山鶴群,出自米元章之刷筆,一瀉千里,直搗黃龍,六式為︰寶塔涌出,力能抗鼎,此乃柳骨風範,不卑不亢,七式為︰神歡體輕,此式來自《古詩四帖》宛若公孫大娘復生,輕描淡寫之間,梨花帶雪,八式為︰落葉滿山,此式來自《祭佷文稿》悲傷至極,看似法度全無,實是面面俱到,摧人淚下,九式為︰蒼茫雲海,此式來自《黃州寒食帖》,念天地之悠悠,此身何在,劍指何處,飄乎不定,總在敵人命門處耳,十式為︰慣彈琵琶,此式攻守皆備,無一絲破綻可尋,十一式為︰萬里浮雲,此式極盡漢隸古意而又于規矩之中增其新意,化沉重、郁悶為灑月兌、清逸,尤其是收鋒處體現出《石門頌》的大氣磅礡,重如千鈞,而又不露筆筆蠶頭燕尾之俗,十二式︰龍吟虎嘯,取法為岳飛手書《前後出師表》,不是指揮過千軍萬馬之帥才,怎麼能有如此視野,剛柔並濟,氣吞萬里如虎,十三式︰日月照耀,一陰一陽謂之道,道法自然,此式為行書第一《蘭亭敘》筆意,轉折映帶處,已如臻境,正鋒化為側鋒,側鋒又化為中鋒,陰陽相顧,主次分明,輕重合宜,雅俗共賞,動作美觀大方,易學難精,十四式︰風吹柳花,此式來自蔡襄的《御制詩》雖為應景之作,然而可貴是法度森嚴,可以收斂劍氣,此所謂以逸待勞之法也,十五式為︰行舟萬里,此法得自祝枝山《前後赤壁賦》,去意已決,縱再多波折也要奮力一擊,以水為師,以水為本,十六式為︰坐看雲起,此式來自趙子昂《歸去來辭》,榮辱不驚,成敗休論,但求全力以赴,十七式︰吾寧愛憎,此為智永《草書千字文》之意,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大愛無邊,以愛息憎,春滿人間,十八式為︰跨馬出郊,此為宋克《急就章》之法,化腐朽為神奇,十九式為︰莊生曉夢,此法來自《逍遙游》,意念有多麼大,威力就有多大,全在個人靜心修為,二十式為︰將軍引弓,劍氣所指,如霹靂弦驚,飛奔如電,目不暇接;二十一式為︰春意闌珊,取自唐伯虎《落花詩》,哀而不傷,風度翩翩,二十二式為︰寒江天外,源于《法華台帖》,雪深雲未開,寒之又寒,化近憂為遠謀,二十三式︰縹緲孤鴻,此式來自《卜算子》,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二十四式為︰極望天西,取法于《天馬賦》,游龍驚鳳,不狂不怪,而以天真爛漫感化眾生,二十五式為︰一點殘釭,取法于陸游手跡「一懷愁緒,幾年離索」詩句,以情達意,若即若離,心中無一雜念,但並非是了無牽掛。二十六式為︰清月出嶺,取法為黃庭堅的《洛陽雨霽詩》,似隱非隱,似仙非仙,如月出山顛,可以見到清暉,卻難以尋其蹤跡,二十七式為︰五雲深處,來自趙佶的《儂芳詩》,造化難下筆,煥然一庭中,舞蝶迷香徑,翩翩逐晚風,一分之勢,玄之又玄,微妙之間,變化百般,力求八面出鋒,而能守其中宮,誠可貴也。以下幾式破綻過多不足命名,這還要在以後的實戰中進行調整和補充,俗話說櫻桃好吃樹難栽,怕的是你劍式發揮不穩定,力道是否總是這麼好,這就要天天加強內氣調整了,東坡雲可以無肉但不可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我認為君子不可一日無書無劍,其實也不說每天都要看,書有時不僅是用眼楮看的,還要記在腦子里變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這樣才能發揮它的作用,死讀書和讀死書都不會有太大的成就,而且書中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正確的,辛棄疾說︰近讀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當今之事更不能以古人的大道理來分析問題和處理事情,老夫嘮叨了這麼多,賢佷一定听煩了吧!」

清君心悅誠服說道︰「果亭山人說得都是肺腑之言,小佷一定銘記在心,以國家和百姓為重,為了讓天下人都能過上開心的日子,我願奉獻我的這點微薄之力,對了,果亭山人我要就此告辭,咱們後會有期!」

果亭山人道︰「你坐我的竹筏走吧,到了岸,打發它們回來就行,它們知道路的,老夫就不送你了……」

清君獨坐小竹筏吹著竹簫在大海上四處張望著,又是漂泊了一天一夜也沒在找到妹妹的影子,中午正吃著帶來的鯊魚片,突然從不遠處一艘豪華的游船上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他定楮一看,原來那船上盡是些獐頭鼠目或者肥頭大耳的商人和員外,還有一個較為清秀文弱的書生,顯得如鶴立雞群一般,只听得那書生道︰「仁兄,果然好自在,何不棄了這小筏,隨我們去一個更自在的所在!」

清君答道︰「什麼地方啊!」

那書生說︰「我也沒有去過,我倆年紀相仿正好為伴,那個地方被人喚作「極樂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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