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劍奇俠傳《神猿俠侶》 十八、煙波漁隱

作者 ︰ 樂山喜佛

詞曰——

楚江空晚,悵離群萬里,恍然驚散。自顧影,欲下寒塘,正沙淨草枯。料因循誤了,殘氈擁雪,故人心眼。

誰憐旅愁荏苒,漫長門夜悄,錦箏彈怨,想伴侶,猶宿蘆花,也曾念春前,去程應轉。暮雨相呼,怕驀地,玉關重見。未羞他,雙燕歸來,畫簾半卷。(《孤雁》)

那船急行間,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雪來,雪花漫天飛舞,好一派海上風光,那些不知名的小海島悄然而過,正如一些只有一面之緣的路人,在大海上游覽往往是讓人心曠神怡的,但同時也讓人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還有一種感覺是自已的渺小,天地之間,自已猶如一只海鷗,迎接命運給予的一切榮辱和感受。此時清君心情倒也釋然了許多,因為心中的懸念很快就會解開了,現在那個富商正指著不遠處一個小海島大聲的喊道︰「快看啊,那就是極樂之島!」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個小海島,那島雖然不大,但上面蓋滿了木樓和竹樓,還有一些椰樹,顯得清翠可愛,果然是一處神仙之地,比之果亭山人得那個小島要強多了,水手將船靠了岸,眾人一一下船,踏足小島。

只見岩邊一位身披簑衣,頭戴斗笠的長須壯年漢子正在岸邊垂釣。那魚桿閃閃發光,顯然是精鋼打造而成的,露在水面的魚線也泛著金光,顯然是金絲和冰蠶絲合成的,那漢子四方大臉,由于胡子太長還有些要系在腰帶里面,他的眉毛卻是一邊泛紅,一邊純白,令人感到迷惑不解,也讓人十分得想笑,但此時誰也不想先笑了。

那漢子對這些人的出現似乎沒有發覺,依然我行我素的盯著水面,但眾人知道這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漁夫,也不知這島主從哪里請來的這古怪漁夫。

小柳永不禁又賣弄文采道︰「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

話音剛落,小柳永卻再已說不出話來,原來那漢子不知何時已將魚竿甩過來,那極細的金絲線已將他的脖子死死纏住,幾個又細又長而且布滿倒刺的魚鉤耷拉在他的喉結處,只要他稍一用力,那小柳永肯定要見大柳永去了,其實,清君早已有所準備,但憑耳力已知對手並沒有用太多力氣,只是炫耀自己的獨門兵器而已,一來是想試探來人的武功,二來是給來人一個下馬威。那小柳永嚇得臉色蒼白,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前方,清君暗道︰活該,誰讓你色膽包天呢,江湖能人倍出,憑你也敢來這龍潭虎穴,我若不救你小命休矣。那些富商也有的渾身抖個不停,有些人竟然還尿濕了褲子,只覺得雙腿發涼,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

小柳永已經被勒得口吐白沫,清君道︰「這位仁兄,他與你遠日無仇,近日無冤何必如此,欺負一個文弱書生算什麼好漢!」

那人邊說了句「江湖上有真正的好漢嗎」邊將那金絲線悄然收回,眾人已為他不再難為別人了,誰知那線只收回一半,借著第一節魚竿的韌性,復又向清君脖下襲來,清君將身子輕輕一側,不敢用手去拉線,因為生怕那魚鉤上有毒,只好將手中竹簫去撥,卻被他緊緊纏住,那漢子臂力過人,清君感到有如千斤之力相抗,但同時也說明了此人武功並不是過高,只不過靠些膂力而已,清君有意戲弄他一下,于是使出四兩撥千斤之術,假裝與他較力而實際是在與他相持之際,暗暗將拇指和中指猛得一彈竹簫上的小孔,此用「米氏亮銀珠」之獨門絕技,不消說有四尺多長的長簫旋轉彈出,即使被一粒小石子彈中也會受傷不輕,那日在青龍峰上,清君便以小石子彈退老鷹救了小白兔。

只見那長簫如一輪飛動的風車向那漢子投去,「啪」的一聲過後又是「撲通」的一聲巨響,那漢子被重重的擊落水中,竟再也爬不上來,臉被海水嗆得更加紅了,如同豬肝一樣,眾人不禁哄堂大笑起來,不住拍手稱好,小柳永更是開口大罵,「死笨物,該打,看你還稱能不,要知強中自有強中手。」

清君也不答話,一腳趕過去將那魚線踩住,那漢子渾身濕漉漉的爬了上來。

這時,前方又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只見一些身著各色輕紗的女子走來了,其中一個身著紅紗的妙齡女子奚落那漢子道︰「煙波漁夫,你只知與人切磋武功,今日獻丑了吧,這些人可都是我們島主的貴客,你休得無理!」

那漢子羞得滿臉通紅,不知說什麼好也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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