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六、黑桃大惡霸（七）
朱虎見那人說話如此得不中听，正要揮拳去將那人牙齒打落，卻強忍住了，原來說話之人正是老管家鄭直，朱虎原來在牛家時也是十分敬重鄭管家，那老管家對他也不薄。
朱虎皮笑肉不笑道︰「牛老爺，久違了，怎麼！故人相見也不請到屋中喝杯淡茶嗎！」
牛百萬畢竟是上了年紀，十分沉著，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朱虎突然出現必然又是不安好意，與其讓這廝在這兒撒野，不如讓他進院里去，便說道︰「朱師傅，里面請！」
朱虎也不客氣，進了客廳便傲然坐下，將二郎腿一伸，嘴巴對著新泡上的上好龍井茶直吹氣，不時還嚼著幾根茶葉棒，儼然一副就像在自個兒家中一樣輕松愉快，讓每個人看了他的表情都感到十分生氣，真想上去給他兩個巴掌，但又都害怕的拳頭，這一刻才知道什麼是敢怒不敢言。
過了好一會兒朱虎說︰「好香的茶啊，還是牛老爺會享受啊，咱們卻沒這麼好的命啊！」
牛百萬沒有搭理他，他又道︰「我說牛老爺，你說這火怎麼那麼奇怪，單單只燒您家，你可是行善積德之人啊，你看您這中堂上還寫著︰忠厚傳家久，詩書萬年長，我看…」
那鄭直再也忍無可忍，沒有想到原來一副可憐相的朱虎會變成如此可恥、可鄙、可恨的模樣，大聲呵道︰「朱虎，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在此磨什麼牙啊…如果沒事，就請你滾蛋，牛府不歡迎你這樣的小人！」
朱虎臉色一沉，如同豬肝一樣難看了，他對鄭直道︰「我是小人，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牛府的一條看門狗，沒出息的老東西，有什麼資格說我，剛才罵我，不和你計較，現在是踩著鼻子上臉了，若再費話，小心老子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真是人心難測，想當初這朱虎能進牛府，正是鄭直管家見到他在街頭耍些槍棒賣藝，才有心將他引入府中做了護院武師，如今這人是翻身忘本，過河拆橋，那鄭直後悔莫及，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既有對自己埋怨也恨自己當初瞎了雙眼，引狼入室，給牛府帶來了災難。
牛老爺示意鄭直先下去，鄭直是牛老爺幾十年的心月復之人，便下去安排了一些壯丁在堂外守候，如果朱虎敢對老爺不利，也可應對一下。
其實這鄭直也是多慮了，因為朱虎要想殺他們的話決不會來他家的，他在暗處叫幾個弟兄就可將此事辦了，這人性格極類似于三國時期的呂布，平生好斗，但是又少有計謀，是一個見利忘義之人，他的人生觀點就是有女乃便是娘，誰對他好憑著一腔熱血也敢于冒險，但一旦得罪了他，他也是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不達目的不罷休，最近他手下又新來了一位沒落文人，這人姓範名海仁，其實他是範中平的堂弟，曾經去投奔範中平，那範中平知道他比自己鬼點子還多，如何肯留他，也是文人相輕，當狗腿子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上的，範中平給了他百十兩銀子找了個理由就將他打發走了，他到處閑逛，高不成低不就，直到手中沒錢了，這一日到賭局中想賺些錢，正和朱虎同坐一桌兒，這範海仁打牌技術是沒說的，而且打牌之時海闊天空，旁征博引，那天他二人手氣特好，散場之後，朱虎想我要將事業做大，光有些武夫是不行的，還要有個像鄭直那樣有心計又忠心的心月復才好，便對範海仁道︰「先生，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