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岳陽老人傳(四)
嚴嵩則和夏言完全不同,這位比夏言還要大兩歲的老人,突然青春煥發,于是六十多年積累起來的聖賢經典,仁義道德,詩書禮樂,人生豐富的經歷,全部化為錦繡文章——青詞。達到嘉靖皇帝的心花怒放,化為直沖雲宵,上達天宮的縷縷香煙。
嚴嵩的另外的一個優點是,他為人很客氣,尤其是對于皇帝身邊的人更是如此。每當與太監接觸時,他肯定會噓寒問暖,這樣使每個太監都對他有良好的印象,每每會送上一些元寶或者其它禮品。
並不是所有有錢的人都會花錢,嚴嵩是一個會斂財也會開錢的人。
皇帝經常讓太監,在夜深人靜之時,悄悄觀察大學士們做什麼,太監總是回來說,嚴嵩正在冥思苦索怎麼寫青詞,而夏言正在呼呼的睡覺。
奸臣當道,移民遭殃。岳陽老人對于國家政治十分傷心失望,將全部的精力,用于整理武學、傳經之中,在這期間他同時暢游名山大川,覽物之余,物色天下英才而育之,陸續的收了負陰、不可道等開山徒弟,其他各種不計名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
與此同時,岳陽老人和一位志同道合的奇女子公孫霓羽相識並相愛了,二人都想以自己的實際行動振興本教。公孫霓羽是白蓮教的新任掌教。
由于岳陽老人多次上書給皇帝,言明白蓮教的確是正派的宗教,所以政府才免除對白蓮教的打擊,對此公孫霓羽十分感謝,但她又是一個生性倔強的人,表面上並沒有對岳陽老人的謝意,但心里實在是敬佩他的。
由于歷代白蓮教人提倡男女同修,有些不守清規的男女,大肆**,為非作歹,也是常有的,由于信徒眾多,管理上難度很大,再加上上一代掌教過于迷戀武功,對于教中日常事務少有顧及,不少別有用心的人,趁機搗亂。新任教主公孫霓羽現在是百事待興。
由于共同的追求,二人走到了一起,二人常常探討如何更好地管理好教派,如何將經義發揚光大。那里的百姓生活在暗無天日之中,宗教信仰是治療人們心傷的一劑良藥。二人無愧自己的時代,都是時代的強者。
人言可畏,公孫霓羽必須服眾,她即使心里如何的愛他,但那一個字,就是到死也無法說出口。
岳陽老人更是如此。心里有愛,何須表白,只是交手的一瞬間,雙掌相踫,雖是瞬間,卻是無限留戀。身影相送,夢里重逢,天上人間,酒一蠱,明月長明,清風常冷,燈下字濃,醒來卻被淚朦。
公孫霓羽時常在夜深人靜之時,念著岳陽老人親筆所書的《分別》——
今朝相聚明日別,
佳期匆匆苦不多,
笑談人生如一夢,
百年之後成雙蝶。
「笑談人生如一夢,百年之後成雙蝶。好,澤英,我希望,你所說得是真的,我們都是許身于佛的人,凡塵親愛離我們只是一瞬間,只有心靈的交融才是永恆的!」
公孫霓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披衣起坐數寒星後,揮筆寫下一首詩︰
生如寄客死方歸,
災病何須縱鬼魅,
一體聚得陰陽全,
春花秋月經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