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恨意,浸過了金鋼的甲冑,僕天蓋地向她襲來。那赤\果果的恨,不夾任何掩飾,濃烈得讓她不能呼吸。
只怕這些人活著,會比死還要悲慘。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活著,要勇敢直面每一天每一種人世的慘淡。
「別怕,等到了你說的都城。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她安撫著那個小小的女孩子,她哭起來的時候,會輕輕的用鼻子吸著氣,像極了受到委屈的小錦。
小錦,她的小錦。她要活著,再疼,再苦,也要活著。活著找到小錦,活著把她帶回到屬于她們的現實中去。小錦還要去讀MIT,小錦要做女博士,小錦……
囚車突然停下,盈玉跟得太緊,沒有留神,被腳下的石塊絆倒,摔在地上。
摔得太重,讓她一時站不起來。繁花從囚車里模索著伸出左手,想助她一臂之力。可就在這時,前面的隊伍突然加速行進起來。
盈玉剛剛才要忍著痛爬起來,囚車一動,她又倒下去。這下,不光她倒了,在她身後,被拴成一串的犯婦們,三三兩兩都摔倒。但車子並未因為她們的倒下而停止前進。
「停下!!快停下!!!」繁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女人被繩索困住,在地上翻滾,蛇行。泥地里的石塊,土窪,個個都成了躲在暗處尋找一切機會襲擊她們的殺手。
他們有些原本白淨的面龐,如今被撞得鼻青臉腫,血肉模糊。
她尖銳的叫聲,引來了士兵的注意。那些專心研究首飾的士兵,終于肯抽些工夫來管這群女人的死活。
有人御馬沖上前攔住囚車的去路,車子停下,那些犯婦們,總算是跳過一劫。
「替她們把繩子解開,她們這樣根本不能走。」她低著頭,怕盈玉再次受傷。用力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怎麼?她們能不能走,又礙了你什麼事?「那人開腔,繁花抿唇不答。她沒看清截住馬車的人,竟然就是那個鬼面修羅,袁穆月。
「你若是坐車坐得太清閑了,不如和她們一起走。來人!打開車門!」他恐怕,等這個機會,已經等很久了吧?
繁花輕笑,冷眼看他跳梁小丑般拙劣的表演。
她清透的目光,好像可以看穿這層面具,讓他的真身無所遁逃。
他突然覺得怒火中燒,見她坐在里面,依然是高人一等的模樣,就讓他忍不住恨意橫生。
這個女人,他要讓她受到最重的懲罰,讓她看到這世間最黑暗的景像,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再不敢,用如此的眼神,看他。
車門大開,繁花不需人請,自己走到車外。
「我出來了,但你要讓她進去坐。」繁花用手指了指盈玉,盈玉兩個小小的膝蓋都已經被粗糙的石礫磨破,傷得不輕,恐怕很難正常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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