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本,可以和本將軍討價還價?他輕斥,用手捏住她的面龐,看她姣好的容顏,在他的掌力之下漸漸變形走樣。
「滾開!」他離她這麼近,讓她終于找到機會可以反擊。左手干淨利落的扇出,打在他烏色面具之上,疼得險些也要斷掉。那面具,像是生在他臉上一般,被她如此用力的打著,都是紋絲不動。
「你找死!」袁穆月大怒,他想都不想,反手也是一掌。
繁花硬生生的接了他這一掌,被他打得退後幾步,靠在囚車之上,胸中氣血翻涌。
她忍不住想笑,能抽他記耳光,要她付出多大代價,她都覺得值。
喉頭一陣陣的腥甜,讓她又不敢笑,怕張開嘴,血就要噴薄而出。
「將軍,我不坐車。我可以走,我可以走的!」
盈玉見袁穆月是真的發了火,怕他再不停手,自己家的小姐就要命喪在他掌下,也顧不得痛,哆哆嗦嗦的爬到袁穆月腳邊,抱住了他的腿。
她這位從小一起跟著長大的繁花小姐,什麼時候有了這樣驚人的勇氣。不但肯為她出頭,居然還敢掌摑那位殺人不眨眼的鬼臉將軍。或許,她真的像那個將軍所言,是在找死?
袁穆月抬腿嫌惡地把她踢開,轉身走遠。
「地上太髒,快點起來。為什麼要跪他?」
跪那個魔鬼,苦苦哀求他。他就會放過她們?繁花把盈玉從地上拉起來,讓她站好。自己又撕下一截裙擺。分別綁住盈玉受傷的雙膝。
「小姐,夫人對盈玉一直很好。夫人如今沒了,盈玉不能再伺候了。可是小姐還在,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千萬別讓夫人白死啊。」她的眼淚,落在繁花的脖頸之中,像是下起了一陣小雨。
「知道了。我好好活著,你別哭了。」繁花抬起頭,用已經紅腫起來的手掌,幫這個小小的女孩,把臉上的淚痕擦拭干。
她剛剛確實是魯莽了些,那個男人,如果真的發狠殺了她。她就再也見不到小錦了。為了小錦,為了眼前哭得期期艾艾的小姑娘,她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不去惹惱他,不讓他有任何機會借口殺了她。
繁花扶著盈玉,兩個人慢慢的跟在囚車之後。
天這麼闊,道這麼寬,卻沒有她們可以藏身之處。身後的那些犯婦,每個看起來,都和她們差不多。一身的污漬,狼狽不堪。但盡管這麼髒,但她們的身子還是清白的,心還是清白的。
可這清白,又能維持多久?那些目光閃爍的官兵,他們的欲/望,還能控制多久?
日落西山,夜幕低垂,太白星現。她們總算停下了行進的步伐。繁花和盈玉,被人推推搡搡的歸到一起。
收藏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