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凝血之術，是要以命換命的。」
她剛剛說的半真半假，但願他死是真，生來會靈術確是假。
凡女性靈師額上都有青花靈跡，是自降生之日起，就可終身明辨的烙印。繁花的額頭，光潔如玉，連顆痣都沒有。她絕不可能是靈師，只是借了某人的法力而已。
「換就換了，生有何歡，死有何懼。袁將軍，你說是不是？」
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她蠻不在乎的言辭，多少激怒了他。
她不應該如此，按相言所說，她應該是柔柔的，弱弱的一個女子。一踫就哭，沒經過風雨，從來不知人間疾苦的仙子。
可此刻的她，連半分柔弱的影子都看不到。嬉笑怒罵，全身都沾著在世間打滾的風塵，軟刺暗刺，深藏不露。扎得人生疼，卻流不出血。
這個該死的，以命換命？她怎麼不提前和自己說？這身子不管是誰的，但命是她的！下次這是她活活哭死，自己也絕不會再幫她半點。心里發狠，不過面子上還是雲淡風清。繁花含著笑，輕瞟了袁穆月一眼，讓他心悸良久。
「你不應該說出這種話，聖上讓你活著，你就要好好活著。」世事多變，今天的達官貴族，或許就會變成明日的階下牢囚。她這麼美，十五年過去了，依然讓人念念不忘。聖上特赦了她的罪，並未要求把她帶去遙南都城。
帶她走，是清昀的主意，等到了都城，就把她送去由專人教。日後做一枚重要的棋子，如同袁穆月一般，用在他的宏圖大業之上。
只可惜，清昀這次，會失望吧。像她這樣的脾氣，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被磨平。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若是時間費了，銀子花了，她還是這樣倔，那要如何？
還有……自己強要了她……這件事情，完全是在計劃之外。她再不是處子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了，她還有什麼用處。
袁穆月難得的有些心虛，當時盛怒之下，只想看她求饒服軟，但沒想到，她比他想像的要強硬的多。最後竟是他，在她的甘美如飴之下，留戀往返。如今夜夜不能寐，腦中反復出現的，都是她微顰的眉，輕輕開啟的櫻唇，潔白似雪的肌膚。
那一夜的糾纏與不舍，烙在她的身上，也烙在他的記憶中。
「可笑。」繁花輕聲說。
「什麼？」袁穆月有些失神，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說你可笑，自己的日子，難道要別人說好好過，才能好好過嘛？聖上？那是你的聖上，不是我的聖上。他下旨殺了邢府那麼多人，他要我怎麼好好活著？」
她凜凜的答，21世紀人人平等，再大的罪過，罪不及孥。就算邢府那些人和她沒什麼關系，但她依然是看不慣。因為一個人的意志，而終結那麼多人的性命。
這是赤/果果的屠殺，和法西/斯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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