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個姓陳的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和他有一腿!」怪不得她要找那幾個小窮鬼,或許人家還和她承諾了什麼,她還巴巴的等著人家回來,和她來個天仙會。
「住嘴!不許你說他!」她的臉色變了變,用力掙開了陳卓的手。
「怎麼?難不成你也對我有什麼妄想?好啊,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她的手,不抖也不顫,刷刷幾下,就解開了上衣的盤扣。
雪青色的小褂,順著她雪白的肩頭滑落,她只是個孩子,還沒長全呢。
「就算我謝謝你這麼些天替我出這些力,你別傻站著啊,***一刻值千金。省得以後,我進了棲鳳樓,還要按例收你銀子。」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從窗欞里透過的陽光,照在她玉一樣的肌膚之上。她抬起胳膊,模索著系在脖後的,肚兜的結扣。
周康錯愕的看著她的行動,一時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到了最後一步,她終是有些害怕,雖然是自己把自己逼到這一步,但仍是覺得萬分委屈。眼淚凝結在眼眶之中,一仰頭,就倒流回去。
這把戲,她已經玩過太多次,熟稔至極。
周康向前走了一步,男子純陽的氣息,落在她***的肌膚之上,引起她的輕顫。「何必呢,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不是壞人吶。」他彎腰,撿起她的衣裳,披在她肩上。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苦處,小帛,好多事,做了就沒退路了。你可都想清楚了?」這一刻,他一點也不像個人販子,倒像是個貼心的哥哥,替她的前程擔憂。
似錦點點頭,這條路,是她選的,也不是她選的。已經走到這里了,她還有退路麼?她退回去,那陳卓,不是白死了?那她的清白,不是白白被人糟蹋了?
有沒有人說過,忍著不哭,是這麼難的事。她的眼淚,從眼眶滴落,甚至不經過面頰,就直接碎在地上。
俯在他肩頭,哭到天昏地暗,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她曾經單純以為是好人的人,把她置于萬劫不復,而這個,她一直敵視的壞人,現在卻真心實意的替她擔心。
「哎哎,你要哭,也先把衣裳穿上啊,否則讓人看見了,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周康拍著她的肩,心中感慨萬千。小美人在懷,卻不得不忍住,忍得住手,忍不住眼楮,他掃了掃她的香肩,突然驚訝道。「小帛,你背後是什麼?」
她背後?有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痣麼?」她也很好奇,扭著頭看了好久都看不到。原來在衛家和月痕一起住的時候,她們都是一塊沐浴,也沒听到她提起過,她背後有什麼。
「不不,是紅色的,巴掌大,正方的,像是印章。」他說著,用手替她擦了擦,可那印子,卻像是生在她的皮膚之中。
似錦听他說的,心里突然咯 一下。「有沒有銅鏡,快給
我看看!」
周康才剛搬了新地方沒多久,又是個男人獨居,一時不知上哪給她找銅鏡去,在屋里轉了幾個圈,仍是一無所獲
「能照出影來就行,實在不成你拿個筆把它給我拓下來!」她心中的恐慌,像是一顆墨液,落在清水中,越散越大,越擴越遠,不一會兒,整個心都被它染成黑的。
「拓,拓,我沒筆,怎麼拓?」她怎麼竟挑些他不襯的東西。
似錦從自己的衣裳中,翻出一盒口脂。前些天老夫人剛給她的,說是宮中流出的東西,她嫌顏色太跳,一直藏著沒用。
朱紅色的口脂,收在染綠鏤花的象牙筒中,筒身上雕著成雙成對的鸂鶆鳥紋,扭開了筒蓋,濃郁沁脾的香氣僕面而來。周康在她背上鋪下一塊白紗,用指甲輕挑出一些口脂,蘸了些水,按著那紅印子的紋路描述下來。
似錦匐在一張方幾之上,一等到周康停了手下的動作,就立刻反轉出身。
那就是一個印章。方方正正的,一枚大印。印上沒有字,只是個特殊的符號,像是朵五瓣的花。
似錦半果著身子沖到院落之中,打了桶水,澆到自己身上。拼命的用手搓洗著自己的背部。她搓的是那麼用力,背上抓出一條一條的血道子,都不覺得疼。
「這是洗不掉的!是刺青!你快住手!」周康跑過來,抓住她的手,卻發現這個小小的丫頭,此時像是瘋了一樣,使出全身的力氣和他反抗。
「給我弄掉它!!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弄下去!!」她恨得全身發抖,好!他用了那麼卑鄙的手段,佔了她的身子,還給她烙上只屬于他一人的印記!
她一眼看見了放在灶上的小刀,推開周康跌跌撞撞的跳了過去,拿起刀子就往背上割去。周康趕上來死死抓住她的手。
兩個人糾打在一起,她安全失去了理智。被他抓住了手,就下死力用自己嬌女敕的背蹭著青石板地。周康把她拉起來,她就撲騰著又撓又咬,他實在被她逼得火上心頭,一巴掌狠狠的抽了過去。
她的臉上,浮起五指印子,披散著發長,終于是安靜了下來。
涂在她的身上,朱的顏色,讓她永生永世也不得消除。她覺得疼,從里往外的疼。那印記,就像是紅字一樣,記載著她的恥辱與不堪。
周康抱著她,半果的,小小的她,後背一片緋紅,擦傷,抓傷,滿是嶄新的縱橫。他心疼的月兌下自己的衣裳,把她裹起來。「別折騰了,弄不下去的。我替你找個好點的刺青師傅,在上面重新刺上別的,能給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