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平兒覺得奇怪的是,怎麼這塊玉佩竟然這麼眼熟呢?自己似乎在哪見到過?可是在哪見過呢?到底是誰也有過這麼樣的一塊玉佩呢?平兒一時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平兒問斯琴道︰「斯琴姑姑,巴特爾身上佩戴的這塊玉佩可真漂亮,看成色,一定值不少銀子吧?」
「王妃是說巴特爾的玉佩啊,他生下來大概就戴在他的脖子上了,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銀子,只是因為他一直戴著,我也就讓他戴著了。」
「斯琴姑姑,您說什麼?難道這塊玉佩不是您脈給巴特爾的?」平兒驚訝地問道。
斯琴沒有立刻回答平兒的問話,而是對巴特爾說道︰「巴特爾,你剛才不是說要出去嗎?穿好衣裳,去吧,娘一會也該回家了。」
「好的,娘,那我去了。」巴特爾說著,就跑出了氈房。
氈房里只剩下了斯琴和平兒。
斯琴這才對平兒說︰「那塊玉佩不是我買的,我雖然不懂玉,但是看著也覺得挺貴的,我哪買得起啊!」
「那就是巴特爾的爹送給巴特爾的了?」平兒又猜測到。
斯琴的臉突然紅了,紅得賽過了秋天的柿子。
「王妃,不瞞王妃了,反正斯琴也沒拿王妃當外人,就明白地告訴王妃吧,斯琴直到現在都不曾婚嫁過。」斯琴害羞地說道。
平兒驚得張大了嘴巴,說道︰「什麼?斯琴姑姑,您說您都還不曾婚嫁?那巴特爾,巴特爾是……」平兒沒有說下去,難道巴特爾會是私生的?
「王妃,您慢慢听我說,其實,我本是漢人,年輕的時候,一直生活在中原,我的父親是負責每日給皇宮送山間泉水的,那會,我們每日清晨都要到城外的一個山腳下去裝滿大桶大桶的山泉,然後送到宮里去。後來,父親去世了,這送水的事情就落在了我一個人的身上,有一日,我照例往宮中送水,可是返回的時候,卻在宮門外听到一個孩子的哭聲,因為送水的時辰都很早,所以,那哭聲很清楚地就能听到,我就好奇地走過去,看到宮牆的牆根下有一個孩子,看那模樣可能是剛出生沒多久,用一個明黃色的小被子包裹著,也許是餓了,正哭得厲害呢,我看那孩子可憐,就抱著他回了家,回到家,打開那個包被,就發現了包被里面的那塊玉。可是,我一個女兒家,獨自帶著一個孩子撫養,周圍的人難免就會說三道四的,隨著巴特爾一天天長大,也有不少的人給我說媒,但是看到我一個姑娘家還帶著一個孩子,就都不大樂意,而我呢,也怕巴特爾受委屈,也就沒嫁人了,再後來,巴特爾長的更大了些,周圍的鄰家孩子就常常罵他是野種,是沒有爹的野雜種,巴特爾听了,常常偷偷地哭,我覺得那樣下去對巴特爾不好,于是就想著要帶巴特爾去到一個別人都不知道他身世的地方,就一直往北走,就這麼著來到了這茫茫的大漠,草原上的牧民很熱情,大汗也對我們母子很好,看我們可憐。還賜給我們一個蒙古包,我們就這樣在大漠安頓下來,這一過就是十多年,我和巴特爾在草原上也習慣了,都成了草原上的人了,要不是踫上了從中原來的王妃您,我覺得自己都快忘記漢語了。」
平兒听完斯琴的話,眼楮瞪得更大了,說道︰「天啊,斯琴姑姑,巴特爾是您撿的,您真是太善良了,為了他,竟然一直未婚嫁,斯琴姑姑,若是巴特爾的親生父母知道了,不是要怎麼感謝您呢?」
/>「誰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不是還在人世?我想大概是不在了,如果在的話,怎麼可能將那麼可愛的孩子扔掉呢?又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一直不來尋找他呢?」斯琴說道。
「說的也是呢!」
兩個人正說著巴特爾的事情。帳篷外響起一個聲音︰「慕雲飛請求覲見。」
「快請進來吧。」平兒道。
慕雲飛手里拿著半只羊腿走進了氈房,躬身行禮道︰「臣慕雲飛給王妃請安,王妃吉祥。」
「慕雲大哥,快別這麼客氣了。平兒都已經被大汗處罰去牧羊了,還什麼王妃啊?以後就叫我平兒吧。」
慕雲飛開口試了試︰「平兒。」一個多麼親切的稱呼啊,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跳得厲害,這種感覺過去也曾有過,是和誰在一起曾經有過呢?對,是和萱兒,和林雨萱,和雨萱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也曾有過這種砰然心跳的感覺,可是現在,這會,自己怎麼也會砰然心動呢?眼前的這個女子有著多麼驚人的美貌,又有著多麼善良的一顆心啊!只是,只是她的身份仍然還是王妃,仍然還是大汗也先真的王妃,自己是萬萬不能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如果那樣的話,只會給自己平添煩惱罷了。
慕雲飛的臉微微一紅,隨即改口道︰「還是叫王妃吧,王妃,這是剛烤出的羊腿,您在外牧羊,一定得多吃些羊肉,才能抵御這大漠的風寒啊!」
「還是慕雲兄弟想的周全。」斯琴說道。
「那平兒就多謝慕雲大哥了,咱們還是都坐下來一起吃吧。」
「王妃可千萬別客氣,慕雲曾經答應過萱貴妃娘娘照顧好王妃的。」慕雲誠摯地說道。
萱貴妃,雨萱,對了,平兒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曾經在萱貴妃娘娘的脖子上,見過半塊和巴特爾的玉佩很相似的玉佩,但是卻只有半塊,巴特爾這個卻是一整塊的啊!那難道巴特爾與貴妃娘娘有什麼關系?但是又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