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上班的時間在太陽烘培下變得慵懶,鄭鐸他們發出一陣噓唏聲過後,隨後起身向辦公室趕去。沒有幾步的距離,在他們各自的憤憤不平里,莫含沒有再和以往一樣刻意貶低什麼,只是平靜的描述曾經的故事。
當一切都走遠的時候,無論多麼痛苦或者濟南的事情都已變得雲淡風輕。下午上班的時間就在鄭鐸他們對公司正在推廣的項目的介紹里走過。由于初來乍到,對地產還不是很熟悉的莫含沒有被單獨承擔一個項目的全案推廣工作。
一天又這樣過去了,有些平淡,但大家都這樣平淡的過著。或許在會議,或許在痛苦里思索,但無論如何等到夜晚到來,等到回到屬于自己的豢養空間里,總會被一種溫馨和幸福的感覺俘虜。
莫含踩著傍晚的夕陽回到自己的住處時,然玉還沒有回來。這是他在新起點上班以來,難得的一次。正考慮自己要做些什麼的時候,開門鎖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他拉開房間門走出去,一起租賃房子的同學幾棵芹菜踏進了房間里。
潛意識的一陣喜悅蕩過心頭,莫含和同學招呼了一聲之後,轉身回到房間拿這自己的錢夾向菜市場走去。一路上遛風的腳步,莫含在白鶴市這個秋天的傍晚開始有預謀的準備起他和然玉的晚餐來。
天有些黑了,在淅淅而落的暮色里,莫含整好正在煤氣爐上炖的排骨,忙不迭的走出了家門。他知道以往這個時間然玉已經快下公交車了。幾分鐘的疾走,趕到公交車站,逐漸繁忙起來的大街上,人們在以不同的方式向著家的地方靠攏。
一輛、兩輛……連續幾輛公交車進站又出站之後,然玉那嬌小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在莫含焦盼的視野里。終于按捺不住了等待的心情,莫含開開自己關機的手機撥出了然玉的號碼。彩鈴聲響過一會之後,然玉清脆的「喂」聲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等的有些心燥的莫含不免有些言語急了起來。電話那邊然玉也沒好氣和莫含匆匆說了一兩句之後就掛了。有些氣惱的看著大街上那些同齡人親昵的結伴走過的身影,莫含有些失落起來,為自己今天頭腦一熱而做的事情懊惱起來。
好不容易把一臉慍怒的然玉盼下了車。莫含趕忙冷著臉向她湊去,但然玉理都沒理他,一個人徑直看著車輛穿越了馬路。或許是忙著給然玉一個驚喜吧,莫含屁顛屁顛的攆上她,從她肩上搶過了她的背包提在了自己手里。
一路無語,在兩人並肩向住處趕去的時候,莫含從心底里涌出了一種感傷。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沒有意識到他和然玉之間已經有了很多隔閡。一種似有似無的疏遠橫在他們缺乏交流和相互不理解的心情之間,越來越不可逾越。
沒有過度的驚喜,然玉只是淡淡笑了幾下之後,就幫著莫含收拾完了他們的晚飯。半天沒有一句話的房間里,莫含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然玉找著話說。然玉不大愛搭理的從嘴縫里蹦出幾個字就自顧自悶著頭吃起飯來。
這樣靜默的兩人世界,讓莫含有寫窒息的痛楚。正當他在廚房涮著碗,想著如何和然玉好好談談時,只听一陣手機短信的鈴聲響過之後,然玉拿著莫含手機沖進了廚房。「姓的,這就是你做的好事,你行啊」,隨著手機被狠狠擲在他的胸前,然玉掩面而泣起來。